•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国内新闻 > 河北新闻 > 我的老师
  • 我的老师

    时间:2017-09-15 11:49:10  来源:河北新闻网  作者:

    教师节前夕,我怀着感恩的心情看望了大学恩师吴庚振教授。吴老师是河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原院长、新闻评论家,在河北大学从事教学工作达45年,著作颇丰,德艺双馨,可谓桃李满天下。而我与吴老师的师生情,跨越了近半个世纪的时空,是人世间不是父兄而胜似父兄的一种纯洁真挚的情谊。提起我们相识相知相交的佳话,则需溯源于47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是1970年冬天,我作为河北大学中文系首届工农兵学员,怀着美好的大学梦走进了校园。吴老师是在翻阅新生档案时认识我的。他在为《十年浪花集》所作的序言中写道:“其中发现一位叫张锡杰的,枣强县人,入学前是公社通讯员,曾在省、地报纸上发表过几十篇新闻作品;材料上还说他自幼酷爱写作,勤奋好学,朴实、刻苦,云云。我是教写作课的,自然对这个学生发生了兴趣。”

    我对吴老师的熟悉则是因为野营拉练。入学后不久,按照上级的要求,学校要对新生进行军训式野营拉练。时值三九严寒,朔风刺骨,我们背上行李和小米(拉练路上的口粮),从所在的河北大学邢台唐庄校区出发,直奔巍巍太行山。一路上,红旗引路,歌声震天,“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口号此起彼伏。

    当时条件很艰苦,老师分到各班,和同学同吃一锅饭,同睡老乡大炕,晚上还一起站岗守夜。吴庚振等老师就分在我当时所在的二班。吴老师身体不算太好,背着大行李包(除了被褥,还有大衣和脸盆碗筷),累得腰酸腿肿,脚上起泡,但坚持不上收容车。

    为了搞好拉练途中的宣传工作,系里办了一份油印的《野营战报》,写作教研组的几位老师承担起了编辑任务。所以每到驻地,吴老师和张瑞安、谢国捷老师,脸顾不上洗、饭顾不上吃,立即坐到老乡的大炕上开始编辑稿子。谢国捷老师字写得好,就带上老花镜刻蜡版。作为学生代表,我的任务是积极组织稿件、帮助印刷和发行战报,几乎每次都是干到深夜。看到老师们敬业和精益求精的精神,我深受感动,暗暗下定决心:要像老师们那样“有颗红亮的心”。

    人生没有浪费的经历。一个月军训结下的真挚、纯洁的师生情,不仅让我终生受益,也影响了我的人生。吴老师在回忆野营拉练的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到了宿营地,我们‘编辑部’开始工作了,张锡杰总是不失时机把他采写的一篇篇稿子送到我们手里,而这些稿子又大多很合用。当时我们想,张锡杰有较强的新闻敏感,笔头又快,并对宣传报道工作十分喜爱,也许将来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记者呢。”没想到,真被老师们说中了:毕业不久,我就被调到河北日报当了记者,不谦虚地说,后来还“小有名气”了,写出了被评为全国好新闻的《“飞”来的闺女》及《好大嫂》等一批人物通讯,1983年曾获得河北省优秀新闻工作者称号。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学校,我感到要读的书和学习的东西太多,不知从何入手。吴老师针对我理论基础不够扎实的问题,启发我说:“要当一名出色的记者,恐怕需要两个基础,一个是生活基础,一个是马克思主义基础。”尔后,我就按照老师的教导,一边学好各门功课,一边利用课余时间,一本接一本地读马列和毛泽东的著作:《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毛泽东选集》……为了加深理解,我还把学习体会写成文章,而吴老师每次都是认真地批改,让我受益匪浅。

    毕业后,我与吴老师的师生情不仅没有中断,反而像陈年的老酒,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更加浓郁。时间到了1989年。有人建议我把改革开放以来写的人物通讯收本集子。我整理了一下,感觉能拿得出手的有39篇。由于河北新闻界人才济济,而我还“比较嫩”,怕人说是妄自尊大,心里忐忑不安。于是利用星期日,我带着这些作品,到母校求教。吴老师热情地把我领回家,师母杨老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吴老师看完我带去的材料,高兴地说“完全站得住脚”。他不仅答应为该书写序言,而且还邀请杨秀国老师一起为每篇通讯配评介。整整一个暑假,他为写评介没有休息。此情此恩,怎不让学生感动万分。这年10月,由吴庚振、杨秀国老师编辑的《十年浪花集——主任记者张锡杰人物通讯选评》由中国新闻出版社出版,许多新闻界前辈都对该书给予了充分肯定。

    1991年,我离开眷恋的新闻行业,来到北京的红墙里,当了一名文稿起草人员。由于工作的性质,这段时间虽然与吴老师见面少了,但仍心心相印,经常互通信息。本世纪初,吴老师离开工作岗位后,也随儿子搬到了京城。我听说后,非常高兴,有空就去看看他。这本是人之常情,比起老师的恩情实在是沧海一粟。没想到吴老师却上心了,他在《小记张锡杰》的博文中写道:“我对他的赞佩不因他的升迁,他而今虽是年逾花甲之人,且已退休,但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师——一个既无钱又无权的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每到节日,他总是来信或来电话问候。他出了新书或发表了比较中意的文章,也总是给我寄来让我过目。2007年春节期间,他来给我拜年,抱着一个鲜花盆栽,那花盆足有五六十斤重,当他抱着花盆气喘吁吁走进我的房间时,我的心颤抖了,竟连一个‘谢’字也说不出来了。”

    2014年11月,凝聚着我几十年心血的散文随笔《红枫集》出版了。第一时间我送给吴老师指正。因为此前,吴老师看到我发在博客上的一些散文后很兴奋,曾发短信鼓励说:“过去我较多地关注你的新闻通讯,其实,你还很擅长写散文尤其是游记散文呢……语言很有味道,散文特有的那么一种味道。”正是在吴老师的鼓励下,我才把散文结集出版。令我没想到的是,拿到书后,吴老师不顾年老体弱和身患感冒,戴上老花镜,日夜突击阅读。半个月后,年近八旬的人,就写出了长达5000多字的评介文章:《峥嵘人生谱华章——张锡杰与他的新著〈红枫集〉》,为我这个四十多年前的学生撑腰张目。当吴老师的评介文章在《文艺报》《河北日报》等报刊发表时,我的心震撼了,眼睛湿润了,感激之情,怎是一个“谢”字能表达的。(张锡杰)

    关键词:
    最近更新
    推荐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