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湖州东林冯阿姨的家人发现，冯阿姨似乎有点不对劲，动不动就乱喊乱叫，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情绪很低落，总说些丧气话。
家人以为冯阿姨得了抑郁症，送到医院检查，医生却开了抗免疫药。这是咋回事？原来冯阿姨得的是一种叫“干燥综合征”的疾病。这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口干、眼干为主要表现，大约30%左右患者会伴有精神症状。
开朗阿姨突然想不开
冯阿姨今年58岁，为人热情开朗，时常帮邻里调解矛盾。但上半年一次纠纷调解中，冯阿姨被当事人骂了一顿，还闹到了派出所。
冯阿姨回来后，家人发现她情绪有些异常。“大概是吵到派出所，她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就一直在抱怨。”冯阿姨家人说，一开始冯阿姨只是唠唠叨叨，情绪低落，后来一直不见好转，晚上也不睡觉，在家会突然大叫，把其他人吓得不轻。
一来二去，家人觉得冯阿姨可能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拿出抑郁症的各种症状与冯阿姨一一对照，很多都符合。但冯阿姨用了抗抑郁药物后，效果却不明显。
转机出现在两周后，一位当护士的亲戚来看冯阿姨，聊着聊着发现，冯阿姨一直在喝水，短短15分钟就喝了两大杯。冯阿姨说她这些年经常口渴，眼睛也干涩得厉害。
这位护士把冯阿姨的情况转告给市三院风湿免疫科医生杨孝兵，怀疑冯阿姨可能得了干燥综合征。经过查血验抗体、眼科检查，又在冯阿姨唇上取一小块组织做了活检，最终结果不出医生所料。
冯阿姨转到市三院风湿免疫科住院，医生停了她所有的精神药物，进行抗免疫治疗。 3个月后，冯阿姨病情好转不少。
“这位患者得病已经有段时间，但有关情绪的症状一直潜伏着，这次是受到刺激才爆发出来的。”杨孝兵医生说。
超六成病人首诊跑错门
杨孝兵医生介绍，干燥综合征是一种慢性免疫性疾病，以危害泪腺、唾液腺等外分泌腺为主。患者最常见的症状是眼干口干皮肤干，喝很多水也不能缓解。严重的病人会感到“欲哭无泪”和“食不下咽”（进食需喝汤或水才能吞下）。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可能发病，以女性和老年人为主。
此外，干燥综合征患者还可能出现关节疼痛、肿胀以及腮腺反复肿大等问题，并引起多种并发症。比如一些患者牙齿会一颗颗剥落，更严重的会造成肺、肾等脏器损害。
“干燥综合征引起精神症状的情况不少，但很容易被忽略。”杨孝兵介绍， 2010-2011年，风湿免疫科曾对收治的干燥综合征患者做过统计，大约30%左右会伴发焦虑、抑郁、甚至更重性的精神障碍，“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注意到，后来发现有一部分干燥综合征患者跑去了精神科、心身科，那边的医生查出病人抗体异常，找风湿科来会诊，才发现是干燥综合征。”
为什么免疫疾病会伴发精神问题？杨孝兵医生分析，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免疫相关问题造成脑部病变，发生比如血管炎等情况，会引发精神问题。另一个原因是干燥综合征病程比较长，很多病人长期受到症状困扰，引发情绪问题。“以前有个病人， 20多岁就满口烂牙，这种情况心情能好么？出现心理问题很正常。”杨医生说。
虽然干燥综合征属于风湿科治疗范围，但不少患者会跑错门。北京协和医院曾做过统计，干燥综合征风湿科首诊率仅为37.9%。患者最常见去眼科和口腔科，还有一部分去呼吸科。
医生提醒，当口干、眼干持续3个月以上，就要引起重视。特别是出现“欲哭无泪”情形、吃饼干等干性食物需用水送服才能咽下时，最好去风湿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