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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位山东河北大姐台州寻根 最终有三人找到了家人

    时间:2017-09-06 12:50:00  来源:  作者:

    8月,王春燕、徐春分等9人从山东、河北千里迢迢来到台州。

    她们多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从台州被抱养至山东以及周边城市。

    近40年的别离,她们回到出生地尝试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们中的多数是第一次来台州寻亲,最终有三人找到了家人。

    不要被时间打败而失去信心

    我叫许菊青,临海人,是这次寻亲活动组织者之一。

    我原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为了寻找她,2000年开始,我加入不少寻亲群,以参与者的身份,开始大海捞针般的寻亲过程。

    9位山东河北大姐台州寻根 最终有三人找到了家人

    今年,大海捞真寻亲群的山东联络人贺立华表示,准备来临海组织一场寻亲活动,希望我参与。“距离我们上次来台州寻亲已经有5年了,现在信息传播途径发达,我们可以借助众人的力量。”经验丰富的贺立华建议,除了在崇和门广场设点举办寻亲大会,还可以加上走乡镇环节,拓宽搜寻亲人的范围。

    9位山东河北大姐台州寻根 最终有三人找到了家人

    我和朋友潘芳菲一起策划了这场活动。8月初,我们和寻亲团的9位成员花三天时间,走遍了临海15个镇街,每天去5个镇街,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展示资料海报、发放宣传单,之后在崇和门广场举行了寻亲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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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时间很紧迫,我们计划走村镇的时候,尽量利用集市去搜寻。“借助朋友圈的网络传播力量,让更多人知道此次寻亲活动,传播效果更好。”潘芳菲建议,去镇上的老年活动中心等地,“寻亲者的父母应该有70多岁,去老年人聚集的地方打听,或许能提高遇到亲人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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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想不到的收获发生了。我们在更楼村的村委会,一位大妈盯着王春燕看,告诉我们:“她和陈家的二囡玲云长得太像,跟双胞胎一样。”

    在大妈的帮助下,王春燕顺利找到陈家父母。

    王春燕告诉我,五六年前,她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她能理解那个年代,父母做如此决定背后的无奈,但还是心有不甘,“我想问问爸爸妈妈,难道没有想过来找我吗?”

    “那时,家里条件真的不好,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也觉得亏欠你。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陈家母亲见到王春燕后直哭,拉着她希望能留宿一晚。他们还商定,要做亲子鉴定。

    8月23日,王春燕从山东传来好消息,更楼村的陈家父母正是她的亲生父母。“过几天,二姐和三姐要过来看我了。菊青姐,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视频中,王春燕和我分享喜悦。

    这次活动,来寻亲的9人多是第一次来台州,最终有三位找到了家人,成功率之高,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更希望,曾有类似经历的父母,不要被时间打败而失去信心,说不定你们的孩子也在用各种方式苦苦寻找你们。

    多年的心结解开了

    我叫王子姣,临海人,父母共养育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我排老二。

    成长懂事后,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有一个妹妹,排名老四。

    临近1981年元旦,妹妹在临海老城区出生,当时家里情况差,无力抚养这个新生命。外公听说,老解放路有一位好心的阿婆,会暂时收养娃娃,再送给不能生养的家庭。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瞒着妈将四妹抱到阿婆家门口,躲在角落,等着阿婆开门抱妹妹进屋后才离开。

    如今,外公已经去世20多年。他在世时,有时会喃喃自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这么做……”多年来,四妹也成了妈妈的一块心病,“她到底被送到哪里,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近10多年来,家里人一直在台州内寻找四妹。当年收养四妹的阿婆已经离世,有热心人提供线索,但始终找不到妹妹。

    8月8号晚上,我在朋友圈看到一条山东寻亲团来台州寻亲的消息,随手将它转到家族群。

    没过一会儿,我接到大姐的电话,“快看看你刚转发的微信,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几乎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第二天上午,大姐和小弟赶到崇和门广场认亲大会,但被告知对方已经回山东了。通过工作人员,我们知道她叫徐春分,出生年月与四妹的基本吻合。

    当天,大姐拿着徐春分的照片资料回家,告诉妈妈四妹可能找到了。妈妈看着这张照片,颤声说道:“是了是了,她肯定是你四妹。”我加了徐春分的微信。

    半晌后,手机震动。“我的DNA在杭州有存档,你们愿意做DNA比对吗?”

    “好的。”8月14日,我采集了母亲的血样,寄到杭州某司法鉴定中心。

    她,会是我的四妹吗?

    我叫徐春分,山东人。

    2015年冬,养母突发疾病住院抢救,在术后说出我的身世。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二老的亲生闺女。

    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今年我决定去一趟临海寻亲,就算找不到亲生父母,最起码也能看看出生的地方。

    8月9日,临海王家二姐加了我的微信,并发来自己的照片,“你看,我们像不像?”

    我一时也愣了,照片中的女人和我有七八分相像,“你可能就是我们的四妹,如何鉴定亲子关系,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我告诉她,我之前在杭州一家DNA司法鉴定中心做了采血,那里的基因库有我的DNA信息,可以采父母的血寄到杭州进行比对。

    8月22日11点,我正在准备午饭。王家二姐的微信来了,“结果出来了,比对成功!”

    我就这样找到了亲生父母,还多了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我想,养父母也会替我高兴的。

    这几天来,二姐和我说了很多,“我们没想到你被抱养到山东。”“妈妈到现在,都还记得你被抱走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我多年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我找到了自己的根

    8月28日上午,石家庄火车站,张翠英送别相认不久的亲生父母。“这不会是一场梦吧?”她悄悄擦拭泪水,恍惚转身。

    8月30日,学校即将开学,身为教师的张翠英忙碌了一整天。一回到家,老公就说:“你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忙回拨了过去。“没什么事,怕你挂念。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到家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将她从连日的恍惚中拉出,“我真的找到自己的根了。”

    我叫张翠英,今年38岁,河北石家庄人。

    大概八年前的一天晚上,养父递给我一张粮食供应转移证,说出真相,“英子,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其实,从小在亲戚邻居的只字片语中,我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世的不同。但我从来不会问,怕寒了养父母的心。

    这三四年来,养父母身体不好,我只想好好照顾他们,毕竟有30多年的养育之恩,不能忘了。我把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搁着,期间只加入过一个寻亲微信群,但也会故意屏蔽群里的信息。

    如今,养父母已故,强烈的不安定感让我内心煎熬,体重从110斤降到90来斤。有时我会想,人若无归属,活着就像浮萍,我真正的家又在哪里呢?

    当时,养父给我的粮食供应转移证上面盖着仙居县粮食局的印章。1979年,他揣着领养证坐车去仙居,把我从县民政局抱回了河北——这是我唯一掌握的身世线索。

    今年,一位有着相同经历的至亲好友找到亲生父母,也鼓励我去寻找,“有一个大海捞真寻亲群,暑期要组织去台州寻亲,你可以报名,那是你出生的地方,总该去看看。”

    8月4日,我第一次登上了前往台州的火车。在临海呆了几天后,8日上午7点,我与丈夫坐大巴去仙居,热心的山东姐妹帮忙联系到仙居的热心人士俞叔。

    在人生地不熟的仙居,俞叔给了我很多帮助。他陪着我去了当地福利院、民政局等部门,但均被告知当时的资料档案丢失。就算粮食证上写着,我当时的名字叫内黎,那也是民政局登记弃婴时统一起的名。线索,似乎一下子断了。

    “没事,我带你去当地电视台,寻求媒体的帮助。”在俞叔的陪同下,我在当地电视台录制了寻亲节目。“人这一辈子要找到自己的根,我快40岁了,来到这里的心愿就是想看看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或许还能为他们尽尽孝心。”采访时,我哽咽说出这些话,或许是因为几日的奔波无望,或许是因为想要见到父母的期待。

    8月11日,我略带着失望踏上返程,心里却不停想着,我的寻亲之路会遥遥无期吗?那几天,我一直保持手机开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8月13日晚上11点,睡梦中的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我看过你上电视的视频,我看了好几遍了,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等不到明天再打电话给你了。”我也不想希望落空,于是建议进行DNA亲子鉴定。

    8月23日下午4点27分,我收到了妹夫发来的微信,“对上了,是亲人。”

    我一时不敢置信,又联络了那家司法机构,再三确定结果。当晚,我和他们视频聊了很久,原来我姓朱,有姐姐、妹妹和弟弟,他们也寻找我多年,却没料到我被送到河北。

    “我们刚定了明天飞石家庄的机票,就来看你。”视频那端,家人的微笑让我觉得温暖。在石家庄的几天里,他们去祭拜了我的养父母,我带着他们游览当地风景。临走那天,妈妈走过来搂住我和大姐许久,轻轻呢喃:“太好了,我现在有三个女儿了。小英,快40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部分人名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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