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谢你们了，这里很好，但我再也不想回来了！”5月3日下午2点，在浙医四院重症监护室住了近两个月的娜娜（化名）终于转入该院呼吸内科的普通病房，满脸笑容与24小时陪她与死神斗争的“战友”——ICU的医护们挥手道别。
两个月前，娜娜因甲流感染至重症病毒性肺炎住进浙医四院，其间多次濒临死亡线的边缘，最终在顶尖的体外生命支持技术支撑下，该院多学科团队合作，成功将她从死神手上抢回，成为义乌首例通过ECMO成功救治的重症肺炎患者。
发烧咳嗽让她双肺罢工
今年36岁的娜娜来自江西九江，2月底刚来义乌，准备和朋友一起做淘宝生意。没想到，来了两天就因感冒发烧，咳嗽不止，在就近社区医院看了几天也没好转，便到浙医四院求医。
诊断结果让她有些意外，因“咳嗽咳痰伴发热7天”，3月2日医生紧急安排她入住呼吸科。CT拍片显示，娜娜的肺部已被病毒侵蚀，“两个肺是白茫茫的一片（正常人为黑色），80%的区域被感染丧失了功能，已无法正常呼吸。”
娜娜最终被确诊为甲流病毒感染导致的重症肺炎，因呼吸衰竭，病情迅速恶化，氧和指数60都不到，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在住院最初一周内，根据她的病情变化，医生不断调整治疗方案，几乎用上十八般“武器”——达菲、激素、体位引流、低频排痰、血液净化、俯卧位通气……可均未起效，还产生了皮下气肿的并发症，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首次启用ECMO，三次濒临绝境
3月14日，在娜娜命垂一线之际，医院专家组充分评估权衡后决定：启用ECMO行体外膜肺支持（体外生命支持系统，暂时代替心肺功能的人工心肺装置）。
因患者已高强度呼吸支持超过7天，氧和指数持续小于100，这两点均是ECMO的相对禁忌症，意味着患者肺损伤过于严重，而恢复可能性较小。但不试没希望，试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在家属的信任支持下，医院首次启用ECMO，通过这个救命神器，让娜娜原本被感染的肺部可以暂时“罢工”休整，通过机器后人体血流会变成氧合正常的血流流回患者体内。
看过《流感下的北京青年》的人知道，ECMO因高风险、费用贵，并未广泛使用，其作用也只是维持生命，并不能去除疾病。首次使用，也考验着医疗团队的整体救治能力。
“危险随时发生，每一个数据都要牢牢紧盯。”在ICU负压病房里，有ECMO经验的护理团队1对1进行特殊照护；医院体外循环师从上机后一个月都不敢离开医院，随时待命；护理团队为她专门建了微信工作群，及时沟通……
即使如此，12天后，复查的X线胸片显示娜娜无好转，更麻烦的是，并发症接二连三。3月底，娜娜开始解大量鲜血便，每日数百甚至上千毫升，并伴有严重的失血性休克。ECMO治疗21天后，氧和好转，但已远超肺部支持的平均时间，感染亦越发严重起来，不得不撤机。在撤机锻炼过程中，又出现气胸和穿刺后合并胸腔出血。
每次危机，都是在死亡线上走一遭。4月3日，娜娜的甲流病毒正式解除；4月10日，平安脱离ECMO。医疗团队和家属在娜娜病床前整整站了三小时，一直盯着数据监测观察病情……
对生命的敬畏得到了回报，娜娜肺功能强势好转、逐日改善，最终被成功封堵气切口，顺利转出ICU。虽然代价高昂，仅ICU费用日均就要1万元，但一切都值得。经医生评估，下周她就能出院了。
5月3日，家属还特地送了一面锦旗致谢，娜娜也很激动，握着医护人员的手哽噎道，“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