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市综合行政执法智慧服务指挥中心现场。
集中行使1876项行政权力事项
□本报记者蒋君芳文/图
10月8日下午，执法人员万刚和同事谢非、刘巧玲进入了城区内的一家网吧进行巡检。2年前，万刚和刘巧玲从事的还是崇州市住建局的执法工作。
从住建执法到文化市场执法，源于一次改革：2016年3月，在全省统一部署安排下，成都启动了综合行政执法改革探索。受此推动，崇州市成立综合行政执法局（后与当地城管局合并办公），划转住建、规划、城管、交通等8个部门391名执法人员，集中行使1876项行政权力事项。
改革，显然不仅仅是搬个办公室。“过去两年里，我们不断尝试破解改革过程中涌现出的问题。”崇州市城乡管理局（综合行政执法局）副局长刘勇坦言：有些解决了，有些仍在解决过程中。
3600余条法规记不牢？
“最强大脑”来帮忙
跨部门、跨领域改革，意味着从不同单位划转过来的执法人员不再局限于原领域执法，而是要面对8个部门涉及的多个执法领域。
这样的优点是行政资源得到节约。以在建工地执法检查为例：过去至少需要国土、规划、住建、城管4个部门、12个人、4台车，现在只需要3个人、1台车。但8个部门多个领域的行政执法事项涉及的法律法规大约有3600多条，执法局队伍平均年龄达到46岁，这对执法人员的记忆力和学习力是一大挑战。刘巧玲说，当时每次巡查都抱着一大摞资料，“记不住就现场查。”
去年3月，依托该市智慧城市建设背景和大数据产业优势，崇州市搭建起综合行政执法“智慧服务平台”，配合手持执法终端，为执法人员解了难题。“这个仪器里面收录了所有我们用得到的法律法规，并且每一个领域的执法巡查都有具体的清单参照，对着检查就行。”
如今，刘巧玲已经感受到改革的益处，“以前住建局执法工作人员不多，但管理的范围却是全市，跑起来很累，现在虽然要掌握的知识面更宽了，但实际分管的区域却缩小了，大家可以跑得更精细化。”
划转集中力量，不但出现了“立案数量上升、投诉数量减少”的良好局面，还有了意外收获。“综合执法后，执法人员精力更集中，执法更细致了，不久前我们还查出一个水利方面新的违法类型，目前已经作为典型案例上报水利部。”刘勇说。
如何防止“新推诿”？
“三张清单”划清责任田
去年7月，由于卫生计生执法的专业性过高，一般执法人员难以实现预期执法目的与实效，崇州市将卫生计生监督执法大队整体划转回卫计局，8个部门缩减为7个部门。
对于这样的“反复”，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徐继敏并不意外。在他看来，将行政执法权力从原部门剥离进行集中，方向是正确的，但步子还需渐进，“有些领域完全不相关，就不适合在现阶段综合在一起，否则容易造成权力结构更加复杂，难以厘清。”
更让徐继敏担心的是，随着行政审批局的成立，行业管理部门的多项职责剥离出去，只负责行政监管，“就好比它的‘手’‘脚’被分割到了其他地方，中间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纽带联系，运转起来就会很不方便。如果职责关系理不顺，也可能造成新的推诿。”
《崇州市综合行政执法行政权力清单》《崇州市综合行政执法行政权力责任清单》和《崇州市综合行政执法局日常巡查事项清单》――这“三张清单”的相继出现，就是崇州厘清综合执法部门与行政主管部门权责边界的尝试。
“哪些责任和权力属于执法局，哪些保留在原部门，清单上写得很清楚。”崇州市法制办主任杨成毅说，在进行执法权力划分时，崇州坚持了一个原则：与城市管理密切相关的、易于发现检测的执法事项划转给执法局，而与监管部门行业管理相关的、需要专业鉴定的，则保留到原部门。“比如，在国土方面，对伪造、变造不动产权属证书、不动产登记证明的处罚，就保留在了原行政主管部门。”
改革如何更进一步？
5大领域内明确综合执法
今年5月，省政府批复同意了崇州市综合行政执法体制改革试点工作实施方案。不过，崇州的探索仍面临诸多难题。“比如市级层面和省级层面，还没有跟我们完全对应的机构，所以要对接的上级主管部门就很多，工作开展起来相对复杂。”刘勇说。
更重要的是，未来该何去何从？2016年，我省包括成都在内的8个市启动了综合行政执法改革探索。各地试点方向不同，有的是推进部门内综合执法，探索一个领域一支队伍管执法，比如泸州；有些是推进跨部门综合执法，比如成都。
“目前全省范围内的综合执法改革试点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出现了很多种模式，是时候进行一次系统性的总结，选择出最适合方案在全省范围内推广，为国家提供经验。”徐继敏认为，从改革成本等角度出发，多个试点同时进行的局面不适合长期存在。
对此省委编办市县处相关负责人回应，按中央要求，目前一个改革方向已经明确：在市场监管、生态环境保护、文化市场、交通运输、农业等5个领域，进行领域内的综合行政执法改革，同时加大对跨部门综合执法的探索，鼓励有条件的地区整合相关执法职责和队伍，组建综合执法局。
“综合行政执法改革其实与机构改革有着直接的联系。”徐继敏认为，加快推进大部门制改革，对于综合行政执法改革将起到明显的推动作用，“大部门制后，执法队伍自然而然减少，现在面临的部分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