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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怀着别人的孩子 嫁给他

    时间:2017-05-04 21:26:26  来源: 城市快报  作者:

    我怀着别人的孩子 嫁给他(图文无关)

    【甄瑜 女 44岁】

    【自由谈】人类的真正感情,让成见给束缚了。

    【前话】

    谎言太多了,我甚至在怀疑,究竟还有没有真相。

    甄瑜的故事里面,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谎。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谎言永远无法给人以信心,结果总是让人失望。

    20年前,一个男人对甄瑜撒了谎,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儿子的降生;20年来,甄瑜对儿子撒了谎,让他一直相信一个赌徒就是他的爸爸;赌徒对她们母子撒了谎,每天输钱的他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家……谎言连着谎言,第一句说谎了,后面,竟然再也无法回到真相。

    小时候,表哥偷了姨妈的钱买来糖果给我吃。姨妈发现口袋里的钱少了,就问表哥是不是他偷的。

    表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抬手指着我说:“是她偷的”。我嘴里面正含着糖果,小嘴被撑得满满的,根本无法说话。姨妈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妈妈,我回家就挨了打。从此,我特别憎恨说谎的人。

    1983年,已经22岁的我在

    石家庄的一个毛纺厂当工人。当时我跟厂里车队的司机小张正在谈恋爱,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就等着单位分房子结婚了。

    可是这时候,单位里来了几个大学生,一下子成了厂里的“红人”,搅动了所有未婚青年的心。

    潘大庆是河北大学的毕业生,来我们厂的时候,他已经31岁了。因为他长得又高又白,在那几个大学生里面非常显眼。

    工会特别组织了全厂大会来欢迎他们,站在礼堂主席台上,他们一字排开向大家鞠躬,潘大庆抬头的时候大家都热情地看着他。

    他当时看见了我,眼神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他笑了,有点腼腆有点坏。我想他应该是看见我了,禁不住也有些高兴,全然忘记了坐在不远处的男朋友。

    半个月后,潘大庆被分到我们染整车间当技术员,我们经常在车间里见面,慢慢地说话也多起来了。那时候,工会每个星期在食堂组织一次青年舞会,我本来不怎么去的,因为小张和我都不太会跳舞。

    可是自从大学生们来到厂里,舞会上的人就变得多了起来,连我也悄悄地跑去观看,暗中跟着同事们学起了三步、四步。

    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潘大庆走过来问我:“小甄,明天晚上的舞会你去不去?”

    我笑了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说不去,可是明明心里面想去;想说去,自己又不怎么会跳。

    “我得问问小张。”我没想到自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怀着别人的孩子 嫁给他(图文无关)

    “没结婚就管这么严呀?小张这小子命可真好。你这么漂亮,还这么听话,我要是没结婚,非得跟小张争一争。”我没想到潘大庆会这样说。

    “潘师傅,你这是说什么呀。”

    第二天的舞会我没有参加,却收到了潘大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情书的大概意思就是,他回去以后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特别喜欢我,但他又很矛盾,因为我是花样年华,而他已经结了婚,是个有妇之夫。

    他虽然知道这样的感情违背社会道德,但还是无法抑制对我的感情。如果我能够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回老家跟他妻子离婚,和我一起寻找我们的幸福。

    他在信里还写了一些关于他的妻子和家庭的事,说他老家的妻子多么没有文化,跟他之间如何没有共同语言,他选择上大学就是为了躲开那个家庭,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我第一次收到男人的情书。潘大庆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个字都像一把小铁锤敲在我的心上。

    他问我懂不懂什么是爱情,他问我对小张可有刻骨铭心的感觉。我扪心自问,我和小张就像千百对普通男女朋友一样,我们相互关心,我觉得他老实可靠,他觉得我温柔善良,至于“刻骨铭心”,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让我有一点点心动,小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宿舍里只有两个人,我等同事睡着以后,用被子蒙着头,打着手电筒看他给我的情书,脑子里面不由自主地把小张和潘大庆进行着比较,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接受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可是情感上,我已经悄悄地向潘大庆解除了防线,只是这个时候我自己还不相信。

    潘大庆的这封情书写得太动人了,我没舍得扔,锁在更衣箱里,想多看几遍再扔。

    结果有一天,情书从我的更衣箱缝儿掉到了同事的更衣箱里,潘大庆给我写情书的事儿就成了全厂皆知的秘密。

    恼羞成怒的小张叫了车队几个人把潘大庆臭揍了一顿,年轻的女工全离潘大庆远远的,好像他是一个大色狼。过了几天,饱受嘲笑的小张跟我分手了。

    我们分手的消息就像潘大庆给我写情书那件事儿一样,一夜的时间就传遍了全厂。

    当我从值班室窗前经过的时候,我看见潘大庆鼻青脸肿地一个人躲在里面,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于是就多看了几眼。

    我怀着别人的孩子 嫁给他(图文无关)

    潘大庆刚好抬头,看见我正在向值班室张望,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想站起来说什么,我赶紧转身离开了。

    我相信我跟潘大庆是有缘的。20年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潘大庆对我是不是真心,但我宁愿相信他曾经真心。虽然他欺骗了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因为他还给了我一生中最好的礼物———我的儿子。

    小张和我分手没有半年的时间,就跟我们车间另外一个女孩儿结婚了。

    潘大庆毕竟是大学生,他领导的两次技术创新都获得了市里的嘉奖,他被破格提升为技术科的副科长。人们渐渐忘记了潘大庆给我写情书的“丑闻”,对他依旧报以热情的微笑。春风得意的潘大庆再一次把眼光投向了已经单身的我。

    有一天晚上,我下中班回宿舍,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潘大庆忽然从路旁的树后面跳出来,将毫无防备的我拉到了黑暗处。我吓得大叫,“啊”了一声,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是我!是我!你别喊!”我看清了潘大庆的脸,没有再喊。他把捂在我嘴上的手拿开,压低了声音说:“小甄,我还是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对你好。”

    “不行,你都结婚了。”

    “我可以离呀!只要你答应我,我过年回家就跟她离婚。”

    “人家会说闲话的。”

    “咱俩一结婚,哪儿还有什么闲话。”

    “我们家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我现在是副科长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正科长。你爸妈愿意你嫁给司机还是科长?”

    “……”我没有话说。潘大庆看出我有点儿动摇,话锋一转,捧起我的脸看着我说:“别的都不说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呢?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我看见他英俊的脸严肃而认真,他深邃的眼神坚毅而笃定。我回过脸不敢再看这张英俊的脸,我怕自己会坚持不住而点头答应他。

    可是就在我扭转脑袋试图离开他的手掌时,他的一双热唇却不容分说地压了下来。我躲闪不及,便开始推他,可他却把我搂得更紧了。

    那次接吻之后,我默认了这种关系,在同事们窥探的眼光里,我和潘大庆悄悄地恋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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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母听说了这件事以后,我妈哭了一天,说我不听话,以后一定会后悔;我爸稍微理智些,让潘大庆到我家去,问明情况后,当着我爸的面,潘大庆发誓年底回老家离婚。

    那一年的春节,我印象异常深刻。正月初十,潘大庆从老家回来了,可是他没有直接来找我,还是我在男工宿舍门口堵着了他。当时他手里面拿着一个风车,正在逗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看见我出现在宿舍门口,他那洋溢着笑容的脸立刻僵住了。

    “你回来怎么不去我们家?这是谁家的孩子?”我径直走上去。

    “这是……小芬,叫阿姨。这是我的孩子。”潘大庆声音很低地说。

    啊?我觉得脑袋一涨一涨地,虽然我早就知道潘大庆有孩子,但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曾经自欺欺人“善解人意”地认为,潘大庆离婚也不会是简单的事,所以哪怕等上一两年,我还是等得起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骗自己,也会这么快就被揭穿。

    “我一说

    离婚的事儿,她就寻死觅活。一个春节都没有过好,她差点儿跳了河。我怕她再出事儿,她说要跟我来石家庄,我就带她们娘俩儿来了。”

    “那你把我往哪儿放?我怎么办?”

    “你先忍一忍,她们住些日子就走。”“潘大庆!你这婚到底离得了吗?”

    “离!离!可是你别这么着急,你得给我时间呀!我总不能看着她闹出人命。”潘大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身边的女孩儿不解地看着我们,踮起脚想要潘大庆手里的风车。

    我拿过那个风车,低头递给小女孩儿。女孩儿高兴地对我笑着,甜甜地叫了我一声“阿姨”。这一声叫得我心里一颤,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不知道那个因为潘大庆闹离婚而寻死觅活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如果她现在出来,会不会明白眼前的一切?我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赶快离开?还要不要等?还要不要等待他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诺言?

    我心里苦苦的,看着面前的潘大庆———他的脸英俊依旧,却没了那天的认真;他的眼神深邃依旧,却没了那天的笃定。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等什么。

    “别着急,慢慢离。我不逼你。”我忽然的态度转变,让潘大庆有点吃惊,继而他变得惊喜,情不自禁想拥抱我。我退后一步,闪身躲开了他的拥抱。

    “你爱人在吧?看见了不好。”潘大庆会心地点点头,眼睛里飘出了挑逗的信号。“明天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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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些天吧,等她们走了。”

    “对,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潘大庆语气轻松了很多。

    我走到女孩儿的身边,这孩子长得很像潘大庆,她抬起脸又喊了一声“阿姨”,我摸了摸她那光滑的脸蛋儿,微笑着对她说:“再见了,小姑娘。”

    20天以后的一个下午,医院证实我已经怀孕52天。妈妈哭着要去找潘大庆拼命,爸爸问我想怎样?我说,找个人嫁了,只想要这个孩子,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我也嫁。

    一个多月之后,我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跟刚刚刑满释放的张原结了婚。张原除了一间房子,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具、被褥都是我家陪送的。我嫁给他只有一个条件:对孩子永远保守秘密。

    我结婚的消息让厂里的每一个同事感到吃惊,只有潘大庆异常冷静。自从我穿着大红的新娘套裙出现在厂里,潘大庆就再也没有跟我打过招呼。

    后来,我的肚子渐渐隆起,潘大庆每次遇见我都要盯着我的肚子看看。有一次,他大概是考虑了很久,径直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我的?”

    “不是。”

    “你肯定?”

    “你别做梦了。”关于孩子,潘大庆只问过我这一次。我躺在医院里临产的时候,潘大庆已经收拾行囊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好多年后,有人在北京看见了潘大庆,他经商下海,已经是一个特别有钱的大款了,但老婆还是原来的那一个。

    张原用我给他的两千块钱承包了一个副食店的大肉柜台。为了照顾儿子,也为了大肉摊子的生意,我辞职了。

    张原大概是远离幸福太久了,他好像特别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他对我们母子还算不错,儿子学会走路之后,他还买来一个小足球送给他。可是随着大肉摊子生意越来越好,我们的收入多了,张原的老毛病也回来了。

    他喜欢赌博,当初就是因为赌输了钱,半夜抢劫被判刑的。现在家里的大肉摊子越来越红火,他过去的那些朋友不知怎么就闻见了“肉味儿”,隔三差五就来找张原玩儿牌。张原一开始还说不去,但禁不住人家诱惑,朋友找的次数多了,他就跟着人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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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儿子已经5岁了,肉摊子上的生意我也可以照看。

    张原出去玩儿,我其实心里挺反感,因为卖大肉这生意又脏又累,赚的全是辛苦钱;可反过来想想,我怀着孩子嫁给他,儿子也不是他的,这件事怎么也是个亏欠,所以他出去玩儿,我也不好说什么,张原每次出去就从柜上拿30元钱,后来变成了50元,再到后来变成了100元,最后发展到四五百元。

    张原的手气时好时坏,手气好的时候,能赢个百八十块的,回来还给儿子买点儿吃的;手气不好的时候,他就输个精光,在外面喝得烂醉,进门倒头便睡。

    我因为始终对张原怀有愧疚,所以对他赌钱的事儿一直没有特别阻止。我总觉得,只要日子还过得去,输点儿就输点儿,我们娘俩欠人家张原的,比他输的这点儿钱要多很多。

    儿子上初中了,我们家的生意做得特别好,雇了两个伙计,我和张原都轻闲了很多,这时候我才有时间好好观察张原,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我们一起生活了12年,张原恢复赌博也有六七年了。在这六七年里,我们两个人的交流很少,他早出晚归,我们同床的时间很少,几乎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我曾经想,不管张原心里怎么想,作为一个女人,我还是应该多关心他,哪怕替他添一件衣服,也会让他觉得家庭有温暖。

    可是,变天的时候,我发现他并不需要我提醒,就适时地换上了毛线衣;他柜子里的衣服并不多,我也没见他在家里洗衣服,可他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我第一次仔细观察他,就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了非同寻常的问题。我于是开始不露声色地注意他,张原继续不定期从柜台上拿钱,有时一两百,有时四五百,他通常把钱往口袋里一装,转身就走,出了肉店就打车。

    于是有一天,我故意从家里提前出来一会儿,在张原每次出发方向的一条大路上等着。

    一辆辆出租车从我面前经过,我忽然看见了张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在跟司机高谈阔论。我立刻拦了一辆车,跟在张原的后面,径直跟到了一个小区。

    张原似乎跟小区里的人很熟。那些遛弯儿的妇女们都跟他打着招呼:“回来了?”

    我很纳闷,如果张原是来打牌,为什么会跟小区里的人这么熟识呢?如果他只是一个打牌的赌徒,那些人也用不着跟他说“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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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这表明张原不是“来”,而是“回”,小区的人们是把张原当成了特别熟识的朋友,才会对他说“回来了”。

    我跟着张原进了一幢楼,张原“噔、噔、噔”小跑着上楼,根本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我。

    他大约上到3楼的时候,我才刚走进一楼的楼道。只听见钥匙在门锁里旋转的声音,接着便是开门声,一个小女孩儿清甜地叫着:“爸爸!爸爸!回来了!”

    我瞠目结舌,愣在了楼道里。

    我不知道张原的那个家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那个家的女主人跟我有什么不同或相似,我更不知道那个有着甜甜声音的女孩子几岁了。我不想知道这些,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资格。

    一年以后,我跟张原离婚了。离婚是我提出来的,他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儿子为此还特别伤心,觉得失去了爸爸,张原总算还对得起我,直到离婚那一天他也没有说出实情,儿子依然蒙在鼓里。

    离婚以后,我们母子过了几年安稳日子。2000年,肉店所在的马路进行拓宽改造,我干脆关了店,想用手里的钱干点儿别的。

    但我真不是一个经商的材料,先后投资的净化水系统、工程涂料和电缆生意都赔了钱,就剩下十几万的老本,我再也不敢动了。

    那年我儿子上高三了,他长到一米八四的大个儿,英俊帅气的样子使我想到了潘大庆。经过一个夏天的煎熬,儿子考上了湖南的一所大学,临行时我给他带了两万元钱,我说:“别在外面委屈了自己,没钱就给妈妈打个电话。”

    半年之后,儿子打电话来说自己交了女朋友,还准备买电脑,我又给他汇了一万块钱。

    对儿子,我从小就是有求必应,因为他没有亲生父亲在身边,我对他一直瞒着,这件事儿也是我对他的亏欠,所以我只有多满足他的愿望,心里才会觉得舒服些。

    幸好儿子也算听话,考上大学,现在又交了女朋友,一切都那么顺利,只是要点儿钱罢了。

    儿子寄来了跟女朋友的合影,那是个漂亮的上海女孩儿。给儿子汇钱的时候,我心里挺高兴的,憧憬着自己的后半生终于将要迎来幸福了。

    我想我该给儿子预备一套婚房了,可是手里的钱只够买一套二手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忍心让他住二手房呢?

    我开始向一些朋友打听投资的渠道,一个老朋友介绍了在天津做生意的林姐,她准备开一个歌舞厅,还差10万元的投资,正在找投资人。于是我就入股了,拿着我最后的10万块钱,跟着林姐来到了天津。

    我怀着别人的孩子 嫁给他(图文无关)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这个歌舞厅根本就不是在市区里,而是开在城郊接合部。这样的歌舞厅怎么能赚钱呢?

    我有点儿着急,埋怨林姐没跟我说清楚,就把我带到天津来,而我的10万元钱,也已经投资进去,拿不出来了。林姐劝我说,别着急,咱们自有赚钱的办法。

    到了晚上,我第一次坐在吧台后面,大概10点多钟,一些男男女女开始陆续登门,跟白天那冷清的景象截然不同。

    我很好奇,这些人都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尤其那些穿着劣质连衣裙的女孩子们,白天的时候明明还在小作坊里做工,到了晚上就花枝招展地来歌舞厅了。

    11点以后,要包厢的人多起来。我始终坐在吧台后面,静静地看着歌舞厅里的一切,灯光越发昏暗起来,有的台子上点的小蜡烛也熄灭了,整个歌舞厅里最亮的地方就是吧台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啤酒的味道也夹杂在其中。

    包厢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喘息声,我诧异地看着林姐,似乎明白了她所说的“生财之道”。这时候音响师将音乐的声音稍稍调大了一些,音乐声盖住了不和谐音,幽暗的灯光里我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我虽然觉得这样的歌舞厅很肮脏,但毕竟自己的血汗钱投在里面,我还是从心里期望它能够给我带来效益。每个晚上,包厢费加上酒水费,每一对男女至少消费两百元,我们每天的收入在两三千元。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只好把善良收起来,低下头数我手上的钱。

    儿子又来电话了,说要从宿舍搬出来住,租房子、买家具需要钱,我又给他汇了一万元。大学一年级还没有结束,我已经给了他4万块钱了。儿子问我在天津的歌舞厅开得怎样,我说挺好的,他说放暑假要来玩儿,我支吾着告诉他回头再说。

    【后话】

    令甄瑜没有想到的是,她后半生唯一的希望竟然给了她最后的一击:儿子竟然也骗了她。当她在天津胆战心惊地赚着这样的“脏钱”时,有一天,一个女孩儿突然打电话告诉她,儿子在长沙被警察拘留了。

    甄瑜赶到长沙,把吸毒的儿子带回了

    石家庄。儿子被学校开除了,甄瑜给他的4万块钱全被他吸光了。她把儿子送进戒毒所,希望强制戒毒能给儿子带来新生。另一方面,她回到天津以后,开始了主动的容留介绍卖淫。

    所有的谎言直到甄瑜走进劳教所的这一天才真正结束。现在,她终于可以真实地活着,只有此时的空气,才那么清新,没有欺骗。甄瑜说,等到回家那天,她要把儿子的身世告诉他。

    20年了,所有的噩梦都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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