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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经成为C城S局的小办事员，总算结束了千方百计寻找官方背景要求调动工作的屈辱历史。
三年前算我走运，在我走访十家人才交流中心失败、应聘二十家公司未成、投递一百封自荐信杳无音信之后，终于从北方P大学毕业获得了回“本省”听候安排工作的待遇，结果省里把我安排到了家乡的地级市C城，而C城又把我安排到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县城，县城把我安排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乡政府，乡政府再也不愿让我下去当村里的官了，乡党委书记说：“你连方言都听不懂，怎么好去发动群众搞生产生活，大学生啊，知识分子永远要向群众学习，风土人情是门大课程啊!”于是我幸运地成为了乡计划生育办的一名专干，专门配合计生主任组织妇检、流产、结扎、写汇报材料。
这么一个工作使我有机会挨村挨户接触群众，特别是接触女人。
每当我走进C城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总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乡里的同事人人都羡慕我三年实现人生三级跳的大跨越。刚是临行前他们送我的暖水瓶就收到了十个，那次书记和其他乡领导给我开欢送会的情景使我倍受感动：他们纷纷赞扬我是一个一心扑在基层好干部，廉洁自律而且兢兢业业，得到了群众的好评。
其实苦衷只有我自己清楚，那三年痛苦的经历使我认识到，还不改变命运我将在农村接受一辈子教育，主要是乡领导对我看不顺眼时的指责。如我只讲普通话，领导就训斥我故作姿态，刻意划清与他们的界限;我不喝酒就说我自命清高;收到计划生育对象送来的小红包我要交公，结果被计生主任他大骂我是傻*、摆臭架子;头一年写计生工作总结，我如实汇报数据，不但没通过，还受到了内部多方围攻，说我像扫帚星，那样他们的饭碗都会被砸。最后硬是按领导意图，虚构了一些符合计划生育先进单位的指标。现在想来我那时是多么幼稚，越来越觉得基层工作给了我很多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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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燕子的相识
我的老婆是我在乡里认识的，她是我最大和最痛苦的收获。可别人说我有艳福有靠山。离开乡政府到C城S局报到时，同事要我不要忘了那里的山水和美人。
确实，我省一条大河的发源地就在乡政府辖区的高山峡谷中，这条河流经乡里几十里一年四季都是清波白沙，雨水季节更是一江湛蓝的烟雨，河沿山坡的小木屋村落静静地冒着无声的炊烟与云雾汇合;乡里到处都是青山秀水，怎么也不会有人把这美景与贫困落后联系起来。
在这样的场合，在我做计生干部的第一年我认识了结婚一年的燕子。燕子确实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被当地人认为很能干特别孝顺的女儿。
她父母是穷得丁当响的的山民，可生下了四女一男，也就是生到见了男孩才罢休，燕子排行老三，那年她十七岁，可就是她一肩挑起了家里的责任，十六岁那年就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本村一个经常外出打工的堂兄，家里父母获得了一万多元的聘礼。燕子至今还经常在辩解时说起这段屈辱的经历。这年燕子打工往家里寄了不少钱也把家里的旧木屋修葺一新。
那年元宵过后，我和主任按春节妇检计划组织乡卫生院医生到村里搞抽样妇检，十八岁以下妇女不论婚否都要检查。燕子的丈夫在外打工没有回家过年，但正好把打工后回家过年的燕子逮个正着。
燕子父母非要我们一行五人到他们家喝酒，腊肉土鸡、乡土豆腐的好几个菜，并按风俗习惯燕子在席间给我们唱起了“祝酒谣”，只见燕子满脸红晕带着乡音热情大方地唱道：“远方的客人啊有缘才相逢，是神仙下凡啊来客都是神灵，无缘对面不相认啊，有缘千里遇嘉宾……”
我发现燕子胸前的两只乳房把红毛线衣撑得高高的，优美的身段在歌声中摆动着，一双明眸不时落在我身上，她秀发下的学生似的娃娃脸好迷人，特别是肤色白里透红，如这里的峡江水那么清澈水灵。
计生主任他简直就像一个色狼不时张大嘴巴盯着她起伏的胸部。借着酒兴我向燕子暗送了一个秋波……她似乎有所感应，也回送了我一个媚眼……现在想来那绝对是我一个大错。酒后，几个医生和燕子到里屋走了一趟，事情就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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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燕子走到乡政府民政室要办离婚手续，原来他们结婚后就天各一方打工去了，燕子说她根本不爱他堂兄，那时纯粹是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姐妹们有的要读书没钱才答应的，她打工一年赚了十多万元钱，现在可以把男方的钱如数退还。而事实上，男的也在打工时和另一个老乡同居了。
燕子和我在乡政府又相遇了，我邀请她到了我的房间聊了一阵天，才知道她还这么能干，一年下来比我的工资高出十倍，我不知自己在干什么鸟事;她离婚的意志更让我吃惊，她说，近亲结婚会生呆子，说她村里呆子多就是因为近亲结婚，我惊奇她外出打工真长了见识啊!
她说：“眼镜领导啊，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于是带她到民政部门咨询了一下，答复是要离婚可以，但最好双方一起去;如果不能一起去，也要男方的书面声明。一年后燕子获得了男方的书面声明结果还是离成了，这是后话。
卷入燕子离婚的风波中
我后来越来越卷入了燕子那鸟离婚的风波当中，而且乡间传言我与燕子勾搭上了。怎么可能呢?纯粹放臭屁!我大学要好的同学来信提醒我千万不在乡里找女人，以免一辈子呆在乡下，自己父母几次给我在老家介绍对象我都拒绝了，我觉得还是同学关心我。
可燕子总在打工回家的间隙要到乡政府来看我，她似乎有意于我，竟然发展到每次她请我的客，到酒店吃饭，说她那鸟离婚的事情。
一回她说：“眼镜哥啊，你那两个钱顶什么用，没钱用我先借点给你。”我说：“你赚钱这么容易，我一直觉得是个迷，在淘金啊?”她淡然说：“我在县城一家宾馆当服务员赚点小费。”我当时肯定地想：她一定在做妓女，县城离本乡百多里路你干那事谁管得着。
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想，现在鼓励农民外出打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管它干什么，不管白猫黄猫能抓老鼠就是一只好猫啊。而我，只不过是一只呆猫，几个小钱日子很窝囊，连自己老家的父亲，只有我这么个独子，右腿患了几十年的脉管炎都没钱治，上酒店哪敢自己掏腰包。燕子掏腰包，不吃白不吃，更何况她总求我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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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的离婚主要是我给她出主意办成的。但那档子神秘职业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一次出差到县城的间隙，我找了仅有的几家宾馆没找着燕子，最后经人提醒，发现燕子的窠儿并不在宾馆，而是县城官方默许的红灯区的夜上海酒家。
天啦，燕子真的在做暗娼!我走进夜上海的一刹那，看见了燕子在大厅看电视，她一见我马上满脸通红，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老板忙安排她倒茶，她职业性地说：“眼镜哥啊，你也知道来这里啊?既然来了，就当回顾客吧?”
我小心地对老板说：“老板，我和燕子是老乡，我想跟她单独谈谈?”老板立即满脸堆笑地说：“当然，当然是单独谈谈……燕子，快带他上楼。”我亦步亦趋地跟她上楼，她竟然带我进了一间布置色情雅致的卧室。
“燕子，你真在做这种事?”我故作惊讶地说。
“是的，到处都一样，我高中只读了一年，就被那家伙强奸了，我再也不能读书了。我没特长，还能干什么?”她抱怨地说。
“被强奸?为什么?你不嫁了人吗?”
“对，是强奸。就是我嫁的那个人在我读高一的时候强奸了我，怕我告，后来就找媒婆来说媒，我那时家里困难，为减轻家里负担，我只好答应了。农村里，强奸的事很多都是忍忍过去了。”
“是你丈夫强奸了你?”
“对，但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在城里搞装修的个体户，他见我长得漂亮在我读高一时经常到学校找我，暑假请我到C城里玩，给我衣服给我钱，把我骗到酒店趁我酒醉把我强奸了。我自此以后恨死他了发誓要报复他，但他答应娶我，给我家钱。我就答应了，但结婚后我再也不愿跟他在一起，他在城里也很烂。”
“行了。真想不到。但你也不至于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我怎么还他钱，和他脱离关系?怎么给家里减轻负担?”
“哎，真是奇怪的想法啊!”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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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可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来了就等于做了啊。羊肉没吃到就等于粘了一身臊!”她提醒我说：“你快走吧，老板要收台费的。”
“哦?那我怎么办?”
“我看，如果你觉得我模样可以，就跟我做一回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但你白来一趟人家知道了即使没做也会认为你做了。你不要为钱担心。我也不会跟人说的。”说完她下楼跟老板说了什么事，接着上楼告诉我，要我住下来，台费由她出给老板。
她的话触动了我隐隐对她的性欲望。想起自己在大学时那农村娃子的土帽劲儿，看见女同学很漂亮心理就发怯，时常为家里的贫穷而担忧，大学生活费卡得很紧，加上我对自己的长相、特别是那矮个子塌鼻梁没有信心，一直没有谈恋爱。但很羡慕同学们成双出对的情景。这回我横下一条心：社会开放着呢!我该吃禁果了。
那夜我就在夜上海住下了
啤酒和菜上了。我和燕子对饮着。燕子确实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之一。酒后的燕子脸泛红晕，明眸始终含情脉脉看着我，她说她一直羡慕那些考上大学的女孩，但她却没有这个命。
中途有几个嫖客给燕子打手机，都被她委婉拒绝了。只见她见哪里人来电就讲哪里的方言，简直就是一个方言大师。她看见我喜欢讲普通话，就一直用普通话和我对话。
那晚大雨倾盆。我和她睡在夜上海的沙发上，把我多年压抑的性欲发泄在她身上，而她总是情意绵绵对我这个生手加以引导，那震撼人心的性技巧让我神魂荡漾……
我想大学时靠手淫发泄性欲是多么愚蠢，青春的精华就这么白白浪费?燕子问了我很多个人问题，我都如实告诉了她。她已经知道她占有了我的“处男”，我还没有找任何对象，因为我不想找农村姑娘。
当晚我就担心得性病，她反复告诉我，和别人做时她绝对带了套子，而且每做一次她要立即用黄松洗液和双氧水清洗，而且要定时到妇幼保健站看妇科，但和我做例外。当晚我和她做了两三次，她由着我，用药水帮我冲洗后就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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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要走。临走时她说：“眼镜哥，你不要到我家乡去说什么，另外我觉得你老呆在乡政府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你想调动的话，我在C城有一个表哥在当局长，你有名牌大学文凭，只要你愿意，我可帮你跟他说一下。”
“那你为什么自己干这行?不找他要工作?”我反问道。
“高中都没毕业，找工作也是当服务小姐。我现在就这样，谁有钱给谁服务。再说，那点工资不高啊，怎么能和这里比?只能算零花钱。”
“你不想再嫁人了吗?”我问。
“是的，我只想赚了钱再说。”
“这是赚钱，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我蔑视地说。
“我知道你今后会看不起我，不要紧。但离婚的事情我要感谢你。记住，如果你调动缺钱，我可以帮你忙。”
我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把老板叫醒，我要结帐，老板说：“你碰上了一个痴情女，她为你付了包夜费。”我一下子意识到我第一次吃了软饭。心中暗暗骂燕子“婊子”。
我向燕子借了一万元钱
我在乡政府工作，局面始终难以打开，主要是和那些贪吃贪喝贪玩的领导和同事难以合拍，有人分析可能是我不自觉地用普通话的缘故，总有隔膜。
其实，我知道，我那几个小钱根本无力去跑官要官，就放弃了。加上老父的脉管炎越来越重，走路都有困难，医生建议趁冬天来临锯掉，多年来治疗已经花了几万的票子。天啦，我到哪里去借钱?不愿出钱，信用社成了关系户的钱箱。同学天南地北散着，我如果向他们求援，只能说明我很窝囊。不行。我总得想办法。我想起了燕子的承诺。
我试着给燕子打了电话。我父亲要到C城做手术，要上万的钱，我要找她借一万元。燕子竟然满口答应，好不犹豫。还说要给我送来。
第二天她果然送来了。我真的很感动。再如何也是我借钱啊!我终于顺利把父亲送到了C城骨科医院给父亲做了手术。但父亲以后只能按假肢拄拐杖了，农活就几乎不能干了。只能由老妈撑着。以后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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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的一天，我正在乡政府计生办烤煤火，燕子冻得满脸通红跑到我办公室。说要来问问我父亲的情况。我心中说，关你屁事，钱我可以还的。但是我说话时还是把她当大恩人看待，毕竟帮了那么大的忙。
我说要还钱可能要等一年。她责怪我道：谁找你要钱了。我一下子在她的坦率下失去了正义的底气，把我对父母的担忧说了出来。她说，要是你结婚了就可以把你父母接来同住。我说，哪档子事，我对象都没找。她说希望我尽快找一个好对象。
燕子帮我调动了工作
转眼到乡政府工作快三年了。我毫无长进，参加县城文秘人员招聘考试笔试考取了好成绩，但面试没通过，据说是因为我有一只鼻梁扁扁的朝天鼻。
奇怪的是，有一天县城计生委领导陪同C城S局几个人到乡政府来考察工作服，让我谈谈搞好乡镇工作的看法，我口若悬河地说了我的设想;传言是来考察我。
不久以后，一纸调令直接下到县城人事局，人事局立即要我准备到C城S局报到。
事后，我才知燕子没经我的同意便一直在那里给我活动，找他表哥要求调动我的工作。真是令人意外。难怪乡政府的大大小小到了年底说我好话的越来越多，好象原先的桃色新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天，燕子打电话祝贺我，说我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真是屁话连篇。但我内心早就意识到，燕子这个狐狸精使了什么“美人计”。
一到C城S局报到，局长很慎重地对我说：你的调动我的表妹燕子为你操了不少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是啊，事至于此，夫复何言?燕子跑到C城来看我，但口中说是找他表哥有事?我说：“假表哥吧?你跟他睡了?”燕子气得满脸一阵红一阵白，气愤地说：“我从来不骗人，即使在夜上海当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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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调查验证燕子的亲缘关系，局长确实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工农兵大学毕业，正是文革后第二梯队上马的领导干部。我决定珍惜这种难得的机遇，也想好好报答一下燕子。
燕子不时打电话反复诉说她自从认识我以后她再也不愿干“小姐”这一行了。现在离开了“夜上海”，永远不会重操旧业。好像是在向我保证什么。
可我还是动心了，真的有点爱上她了，那种自然的爱，她对我的真诚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虽然她看中了我的“童男身”和文凭，但我连妓女也不如，收入，社会活动能力，以及官方背景，没钱想做好事也难啊。可她竟然反反复复帮我忙，说明了什么?
她在C城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套间，装修时问我的主意。她说要开一个服装店，缺钱了。我一下把她搂在怀里，说道：“燕子，别装模作样了，其实我也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这世界就是这样。你现在好了，一切都从头来吧?开服装店可以。”
我和燕子结婚了
但我坚决拒绝了亲人做喜酒的要求。结婚那天，只有我和燕子之间一个简短的仪式，就是让燕子唱那首“祝酒谣”：
远方的客人啊有缘才相逢，
是神仙下凡啊来客都是神灵，
无缘对面不相认啊，
有缘千里遇嘉宾……
唱完后，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第一个顾客。”
“不要再羞辱我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最后一个顾客。”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这时的燕子才二十岁，已经久经风尘，又依旧年青美丽，像一朵被人亵渎的花儿经露水洗洁后为我而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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