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社会新闻 > 情感故事 > 出轨 让我的婚姻起死回生
  • 出轨 让我的婚姻起死回生

    时间:2017-05-04 21:13:40  来源:天涯论坛   作者:

    (1)

    21岁时的那年春末,我经亲戚介绍,认识了现在的老公阿文。

    阿文比我大3岁,据说为人实在,工作勤奋,在公司里深受老板器重。他模样斯文干净,认识才一个多月,就赢得了我父母的支持票,我虽然还谈不上有感觉,但一点都不讨厌他。

    阿文差不多每周约我一至二次,去茶馆坐坐,或是去哪家饭店找个小包厢吃顿饭,再步行送我回家后,他再走。虽然我是80年的,可由于家教的原因,我相对保守。我们的进展很慢,在接触了快两个月的时候才第一次拉了手,紧张得我心里突突直跳。

    那年暑假,在认识两个多月之后,一次在茶馆里,聊着聊着,阿文慢慢挪到了身边,拥住了我,紧接着,我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初吻。第一次和男生接吻的感觉与回忆中美妙的吻相去甚远,回忆中的吻是那样柔软湿润,(这在我的前一篇纪实文章《一个三十岁女教师的情感历程》中已详述。)而阿文带给我的,却是粗糙感和较浓的烟味。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有抽烟的,只是在我家里人面前从不露破绽。

    阿文暴风骤雨般的吻让我很不适应,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让我羞涩难当。很快,在回家的路上,我只低着头,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讲一句。

    不知是不是我的柔弱给了阿文暗示般的力量,这一晚之后,阿文来我家的频率明显高了,几乎是下班一有空就过来,呆在我的房间里,哪怕是一起坐着看书,也会看上两三个小时。

    在一个周六,我父母的一个朋友儿子结婚了,他们一起去喝喜酒,中午就走了。

    我午睡起来,懒洋洋的。冲了一个澡,换上薄软的丝质睡裙,感觉清爽多了。于是,就站到窗边拉小提琴。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阿文。当时有闪过换衣服的念头,可再看了看身上,虽然这睡裙又薄又软,款式倒还保守,迟疑了一下,就开了门。

    阿文进了门,看了看我手上的小提琴:“正在拉琴吧,我还没欣赏过你的演奏呢,可否拉给我听?”

    当然可以。我微笑着答应。给他泡了一壶铁观音,站到窗前,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摆好姿势,把刚才拉的那首《夜幕下的小姑娘》从头拉起。

    “你真美。”一曲终了,阿文赞叹。我有点害羞,抿嘴笑着,把目光投到窗外。

    腰间一暖,阿文的手圈了上来。

    我的心头突突狂跳,脸刷的红了。阿文的脸从我的右边耳际贴了上来,一瞬间,我眼前出现了幻觉,一种曾经非常熟悉的暧昧的感觉裹住了全身——曾几何时,在学校教学楼的走廊上,阿敏也是这样抱着我,引起的心情激荡至今仍时有梦回。

    阿文的一手仍圈着我的腰,另一手突然滑到我的腿弯处,嗯了一声,把我抱了起来。“小提琴……”我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还抱着小提琴。

    “放里面去。”阿文含含糊糊地说着,抱着我走向卧室。

    (2)

    阿文把我抱进卧室,我伸手把小提琴放到床头柜上,想站到地上。不料,阿文不但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紧接着,把我顺势按到了床上,手很快地探入裙子当中抚摸起来……

    我很吃惊,想推开他,但身体被他紧紧箍着,手臂根本使不上劲儿。渐渐地,我反抗的气力越来越微弱,而阿文的进攻强度有增无减……当被他吻到胸部的时候,他一直没停止动作的手,也已经探入我最隐密的部位,我的抵抗意志开始崩溃了……

    “我受不了了,我要……”阿文喘着粗气,嗓音低哑,语气坚决得似乎不给人留任何退路。

    我听懂了他是想干什么,心里很害怕,我不想在这样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把身子给他,可又没力气反抗。我没有任何的性经验,此时脑中却浮现出一句话:当你遭遇强×的时候,如果反抗无效,倒不如去享受它。

    理论上知道,那种事儿,如果顺从的话,应该不会太痛苦。

    我紧紧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略略放松些。

    然而,接下来的剧痛是我所不曾预想到的。

    那些该死的生理学方面的教科书,肯定是男的一厢情愿编写的吧,里面写的都说是第一次只有轻微的疼痛,有的人甚至还不会觉得。可事实是,当那根硬邦邦的劳什子杵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咬着牙,还是疼得叫了出来,随即泪水奔涌而出——那是一种好好的皮肉被生生撕裂、割开的痛楚。这种痛楚,瞬间驱走了刚才因为被异性亲吻带来的酥麻的还算不坏的感觉。

    我想退,身下是床板,无处可退。想挪一下逃开也不行,身子被压得仿佛被钉在了床板上。只有拼命地往床头的方向挪动一点,本能地退缩。但阿文低低地吼着,身体仍是贴了上来。

    “疼,疼……”我啜泣起来。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不要跑,不要跑。”阿文低吼着,突然重重地抽动了两下,然后,我感觉下体一胀,随即胀感消失,适才的痛楚感也顿然减弱。

    阿文流着汗,趴在我身上,刚才野兽一般的粗暴模样消失了。

    我的胸口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张了张嘴,哭声却发不出来。阿文注意到了,翻身躺到我身边,把我搂到怀里。我终于痛快地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我又羞又伤心,总觉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又不知道是该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心乱如麻,就只是哭。

    阿文也清醒了些,他不断地保证:“你真的太美了,我,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早就决定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刚才,你的美丽让我无法自控。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马上就订婚,好吗?这个不是我一时冲动,实在是我心里认定了你,刚才才没控制住……”

    我自小接受的是传统式的教育,一直都认为,女人的第一次,应该是属于丈夫的。如果失了身,让我换一个男人谈婚论嫁的话,我肯定是会产生自卑感的。

    这个第一次,是如此的痛苦不堪,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给我留下了巨大的创伤感,但,我的确是无力改变这一事实。

    记得曾看过贾平凹写的《油月亮》一文,贾先生认为,强×能够成立,必定是女的有配合,要不,就钢笔插不进晃动的笔帽一样,一定不能成事。这经历让我很反对贾先生的谬论。我的确反抗了,可事情还是发生了。

    (3)

    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慌乱仓促的梦境——

    第三天,老妈答应了阿文的求亲,我们订婚。我从小习惯于大事被安排,既然订了婚,我也认为自己将来是要嫁给他的,失身之事就也不太计较,但坚决地跟阿文表示:订婚是让我们的交往更加名正言顺,不能做为同居的理由。可初尝禁果之后,阿文仿佛变成了一条大尾巴狼,我们单独相处时,他总是显得欲火难耐,还竟然取得了老妈的支持,有时在我家呆到很晚或天气恶劣时,会扛着老妈邀请的旗号在我家过夜,我也只好接受。次数不是很多,可是,阿文总嫌戴着安全套感觉被勒得不舒服,有时还死磨烂缠地“商量”不要戴,或是到最后关头才戴。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我总是有些不痛快,可又没办法。就这样,这别扭的日子继续到了秋天。一日,我突然发现例假好久未到了,一检查,竟发现已经孕近两个月,无奈之下告知家人,正商量尽快结婚时,我出现流产征兆,接着在吊瓶两天之后,保胎无望。虽然这个胎儿来得仓促,但出于天生的母性,我仍感到痛苦和担忧。流产的惨痛经历,让我拒绝婚前再和阿文同房。

    次年正月,我22岁,成了阿文的妻。

    新婚伊始,我却没有许多人说的甜蜜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婚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作祟,我总是下意识地从心里头排斥阿文的亲热。阿文的欲望又似乎特别强,几乎夜夜都有要求,连生理期都要纠缠上半天。除了生理期,我基本是不太拒绝的,倒不是喜欢,因为认为这是为人妻者的责任。第一次的剧痛没有再出现,但在阿文刚刚进入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享受”是谈不上的,如果说完全是忍受也不对,只是不讨厌吧:在不舒服的感觉中,会有一些快感存在。我想,会不会是尺寸不符?为什么看许多资料,总有男人在拼命想着要把那话儿增大点,事实上,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吧,或许阿文的尺寸如果小点,我会早一些喜欢上那档子事。

    婚第三个月时,我就发现又一次怀孕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件成了我好多年的恶梦,也直接导致了我的婚姻面临危机:孕期里,阿文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夜晚的欲火仍然无法自控,在未满3个月的一天,我苦劝无果他仍坚持要行房之后,我又一次流产了。

    医生很严峻地告诉我:连续两次流产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可能就怀不了孩子了。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能有夫妻生活。

    我变得不爱和阿文讲话了,心里甚至生出了怨恨。

    阿文意识到了我的冷漠、排斥,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软磨硬泡了,我的夜晚安宁了许多。我们在家人和外人面前,仍扮演着和谐夫妻的样子。我的想法是:如果没有决定离婚并且没有回旋的余地,就不要让别人夹杂进婚姻琐事当中来,那样通常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一大群人的事情,使得事情更为复杂难解。

    养了半年的身体之后,我第三次怀孕。当测出怀孕之日起,我非常坚决地和阿文分房而居。我不能再冒重蹈覆辙的危险了。

    看得出,阿文也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他常主动申请加班,下了班也不及时回家。我们见面的机会竟然少得可怜。常常是我早晨起床时,他已出去,晚上睡下时,他还没回来,每天仅中午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淡淡地说上几句话。

    我排斥阿文的亲近,却无法让寂寞绕道而行。­

    上网,成了我排遣寂寞的方式。

    当然,在网上会遭遇那段几乎让人疯狂的爱情,是我始料未及的。

    (4)

    在遇见鱼冬之前,我的网上生活平静恬淡。写点小文,与一些文友谈天说地,话题很广,几乎无所不聊——除了爱情。

    因为,想到爱情,往往会想到异性,而想到异性,与阿文之间不和谐的结合总会让我思而生畏。网上常遇到试探是否可以向爱情发展的异性时,我总是一票否决,要么拉入黑名单,要么直接告诉他我四十多了,快当奶奶了,人家自然也望而生畏。

    与鱼冬的认识纯属偶然。

    鱼冬在工作之余的最大乐趣是斗地主,而我一点都不喜欢斗地主,按理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却偏偏奇怪地认识在斗地主房间里:表姐向我借QQ号玩斗地主,反正我不喜欢玩QQ游戏,平时开QQ一般是与朋友联络。于是,表姐平时玩QQ游戏时就开我的号,因为她觉得我的号是早期申请的,用起来比较牛B一点,好掩饰她是菜鸟的事实。然后,有一天,鱼冬和表姐在同一张桌子上开战,表姐的拙劣牌技和一些语言让鱼冬觉得她有点傻,傻得还有趣,顺手就加了她使用的QQ号。

    而这个QQ号的正主儿,却是我。表姐只管玩游戏,不开QQ,我则反之。我和鱼冬,就这样互加为好友了。

    每次上线,鱼冬总会主动发问:HI。

    然后我回复:好,做事中,不聊。有时我甚至没有回复,直接关掉对话框,理别的事去。

    每当我上线时,只要鱼冬有在,总会收到他的一句“HI”的问候。这样的状态竟然持续了好几个月。本来,一个新的异性网友,如果三五次对白下来,让我感觉对方有点烦人,或是对方的学识不会让我进步,我就会删掉。可我一直没有删掉鱼冬,可能是因为虽然没有聊起来,但他并不烦人,每次问候完,我不理或是说没空的话,他从不会一直追问为什么,而是自动安静地呆一边去。清爽得很。

    第一次和鱼冬正式拉话时,是2006年的3月1日晚上。

    那年,镇上开展较大型的“庆三八”活动,各校都组织教师舞蹈队进行表演。三月一日晚,我所参加的舞蹈队在第一轮比赛中取得了参加复赛的资格,在三月八日将再次表演,而且夺得一等奖的呼声很高。我的心情非常好,当晚回到家,就和一起跳舞的几个同事兴冲冲地聊起来。

    有一个同事说,她玩到一个叫《魔力水晶球》的神奇游戏,会预测心理,太不可思议了。我不以为然地说,这类属于小魔术类游戏,肯定是有规律的,我就不信会难得到我。于是,同事就把游戏的网页发过来了。我一看,游戏的规则是:请你在心里默想一个两位数的数字(比如说77),用你刚才想到的数字分别减去其十位数和个位数得到结果(比方说77 - (7 + 7) = 结果63),从右边表格中查到你得出的结果,看看数字对应符号是什么,请集中精力在你查到的符号上面(不要把鼠标指到上面)至少3秒钟,然后点击下面flash中左边的魔法球,看看预测的结果吧!我照着做,果然,在水晶球中,显示出与心中所想的数字所对照的一致的图案来。

    我想了好半天,还是没能解释出其中奥妙,慢慢地由半信半疑,变成信多疑少了:这还真神了,果真会预测出我的心中所想么?

    (5)

    (更正一下:他的名字为“鱼冬相”,上文少打了“相”字。)

    我一遍又一遍地玩着“魔力水晶球”的游戏,可仍没找出破解方式来。

    这时候,鱼冬相上线了:“HI,忙啥呢?”

    心情好的时候,对于不讨厌的陌生人,我是愿意交谈的。于是马上告知了我所玩的游戏,还补充上一句:“真的很奇妙,你要不要试试?然后发了网页过去。”

    不一会儿,鱼冬相说:“呵呵,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哄你们这些女的。上了当还乐呵呵的。”

    我觉得他在吹牛:“切,那你说说它哄人的规律在哪里?”

    鱼冬相说:“每个两位数那样算法,得出的结果,都会是9的倍数啊。图中9的倍数所对照的图案全是和最后魔力水晶球中显现的一样。你再去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我如醍醐灌顶,马上一看,果然如此!还真的当了一夜快乐的冤大头。不过结果并不冤,因为我认识了鱼冬相。我是个喜欢学习的人,能让我学到东西的人,我就不会再当他陌生人。

    我诚心地向他认了错。然后,聊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淡淡地聊着天,慢慢熟悉了起来。当然,在问及年龄的时候,我总是说自己三四十岁了。鱼冬相不像许多男的一样,一听到我说这个年龄,就开始敬而远之。我们的话题,与暧昧没有关联,与年龄也没有关系。我们聊天的过程,恬淡而平静轻松。

    3月8日下午,我们的演出不负众望获得了一等奖。当天晚上,我心情是又轻松又兴奋。每当顺利完成一项大任务,总会有这种感觉。网上,和鱼冬相谈到了演出之事。鱼冬相表示了祝贺,然后问能否看看演出照片。

    上网这么久,我从未向异性网友展示过我的形象。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也不想惹什么意外的麻烦,网友就是网友,聊的是心情,与现实资料不要扯上太多关系。

    但今晚心情这么好,我竟然有了发照片的冲动。我给鱼冬相发了照片,但他看到的,都是远远的舞台照,根本就看不清我的具体面貌。

    鱼冬相对我的“恶作剧”并没有表示出不悦,反正我给他的感觉,也是在谈及现实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的。他没有太多期待。

    发完照片,我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我发照片,自己如果没有发,岂不是“非礼”?不过,你不可以学我发群体照,我要的是单人照。

    鱼冬相呵呵笑着,说他很少照相,电脑里存的,也就一张扫描的照片。

    我当然说也要。

    他果然发过来了,我不禁笑了——这小子,还果然“有来有往”,他发的照片,虽然是他的单人照,可也是根本看不清面貌的:他坐在一个公园的藤椅上,别着二郎腿,衣着过时,发型失败。从那颓废过时的轮廓上看,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成熟男人吧。

    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抗议:“我还是个男孩子!”

    我说他面目模糊,是不是太丑了不敢往清晰里照,他说:“哪的事,我就这一张照片啊,要不没东西给你。”

    我让他描绘一下自己的模样,他说:“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说的就是我。”

    不过,看那照片上的形象,我并没有往心里放,当他说着玩的吧。

    真正开始谈心,是在3月底。

    那天晚上,我在找一篇几年前的伤情诗歌,找到的时候,它却是一份上了密码锁的文档,而我死活记不起密码是什么了。

    鱼冬相说:让我来试试能不能帮你解开好吗?

    我问他大约要试多久才可能解得开。他说,不一定能解得开,但愿意一试,估计要花两个晚上的时间。

    我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就说:这样麻烦你很不好意思,要不,你也对我提个要求吧。

    鱼冬相说:如果解开了,你给我看这篇诗文,然后,跟我讲关于这篇诗文有关的故事,好吗?

    我想了想,答应了。

    那个诗文所关联的故事,是我在离开阿敏到婚前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一段情感故事,我从未对别人提及过。但是鱼冬相所在的地方,遥远得让我感觉颇有安全感,而且他应该也不是长舌的、对别人的现实过于八卦的那种人,我还是愿意满足他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的。

    (6)

    两天之后,鱼冬相没能解开文档密码。而我开启到一个很久没用的邮箱时,发现了邮箱里的该诗文备份文档。

    虽然鱼冬相解密失败,可看到他的努力,我仍和他聊起一些过往的故事。

    在离开阿敏之后,我的情感陷入了一片青黄不接的空虚之中。其间,我和一些同是二十岁左右的同事,玩得很和谐。在同事当中,我是较为出众的,活泼幽默又不失才气,长得据说很耐看(许多朋友评属于第二眼美女)。我们都是住校的,每个人都有一间独立宿舍,有时,我们会拼床合睡。而我对其中的几个动了“毛手”。我下手的,都是长得比较漂亮的、声音好听的。连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我的亲密之举如亲吻、抚摸,竟然从没有遭到拒绝过,与此同时,我常从她们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你的动作总让人无法拒绝。”我病态地享受着她们对我特别的宠溺,甚至为我而在暗地里较劲。

    奇怪的是,对于这一批的五六个女孩,虽然行为亲密,但我的情感世界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有的,只不过是过程的记忆而已。我只是喜欢在一起时这样去为所欲为,而没有投入什么认真的情感,与阿敏交往时不断流淌着柔情的感觉并不一样。

    真正让我用心的,同一个和我同龄的同事,形象是个阳光大男孩。我送给他一幅画了两天的炭笔画:《千里送鹅毛》。在装作不经意地递给他的时候,我竟然刷地脸红了,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总之,在男孩面前,我即使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也远不如在对女孩胡作非为时那样自然。也许后者对我而言,本身就带着一种游戏心态吧。

    不过,与这个阳光大男孩的故事在还没发展起来时,我选择了逃之夭夭。原因很简单:一次我放学后想上街,阳光大男孩骑着摩托车从身边经过,顺带捎上了我,我暗自欣喜地坐了上去,在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里,他身上散发的浓重的汗味彻底断绝了我对他的痴心遐想……后来他开始追我,我已心如坚铁,只当他哥们儿,连手都没有牵过。我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不舒服的味道,我是无法接受亲热的。后来那么快地接受了阿文,我想,跟阿文身上的好闻气味也是很有关系的吧。

    因此,奉劝一些爱运动的男子,一定要注意及时清理身上的不洁气味,别以为肌肉才是最美的哦。

    鱼冬相是很聪明的,在陪着我回忆这些往事时,很有听故事的认真劲儿,让人感觉是个极不错的听众。他问的问题从不会让人感到为难或是听着不舒服。

    我的学历不高,鱼冬相说,一个人的智慧与成熟度并不在于拥有多高的学历,而是在于他用了多少时间去思考。

    他应该是个爱思考的人吧,因此,讲出来的话,总是那样让人感觉熨帖自然。

    我得承认,虽然他当时仍是个感情世界单纯如纸的男孩,但他的思想比我成熟稳重得多,而我的成熟大多是装出来唬人的,仗着思维敏捷常不懂装懂,内心却是极为脆弱。

    -

    (7)

    聊了这许多旧情往事之后,我突然对鱼冬相生出些小小的担忧来:我还不了解他,他是主动申请加我的网友,如果是认识我的人伪装陌生网友来和我聊,那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有了这些小心思后,我开始留意他所讲的话的真实性来。很快,对他的了解打消了我的疑虑:他是吉林人,我在福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虽然他此时随着工程队在邻省广东做事,但我们的生活没有交叉点。

    四月的一天晚上,一个好友慧失恋了,磨着我陪她聊聊,玩几局斗地主。我虽然不喜欢斗地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作陪的。

    很快,鱼冬相根据QQ上的资料显示,也进了我和慧所在的房间。我们虽然是在斗地主,可是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于牌局上,只是不停地聊着天,我们的打字速度都很快,右下角的字幕跟流水似地滚动。

    鱼冬相做为观众,一会儿看看我的牌,一会儿看看慧和另一个陌生人的牌,看到我们多次把很好的牌都打得乱七八糟,在牌室的“呵呵”地笑起来,觉得我们的打法不可理喻。我和慧立即联合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回敬他,对话默契而幽默,惹得一桌打牌的那个陌生人哈哈大笑。

    鱼冬相仍是不断地进进出出这个房间,我们正奇怪他为何对我们的话没有一点反应时,他打了一行字:“郁闷,电脑故障,有时竟然打不出字,憋得慌。”

    原来他竟然是看得到,而没法辩驳啊!我和慧哈哈大笑。当晚,慧的心情由于这个插曲的出现,好多了。我因此心情也很不错,临下线时,特意跟鱼冬相说:“谢谢你,今晚你的参与,无意中让慧开心了一把。你的电脑故障排除了吗?真奇怪,怎么在房间里会打不出字,而私聊这边又可以?”

    没想到鱼冬相竟说:“我的电脑没坏。是因为你们打字实在是太快了,我一句话没打完,你们就已经说了好几段,我敢加入吗?只好那么说了。”

    ——这回,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鱼冬相,你还真有些可爱!

    那晚的开心一笑,是个转折点,我开始当鱼冬相是朋友了,有了些朋友性质的喜欢。

    我把鱼冬相拉入了一个群中,群里都是一些聊得比较好的网友,人数不多,群员都属于思维敏捷,语言风格幽默的。

    越相处下去,鱼冬相的许多品性越吸引着我。他不贫嘴,显得有些憨厚老实,但总能冷不丁地幽大家一默。最难能可贵的是,有时候群里聊到沾了点荤的段子时,鱼冬相总是和我一样,当作没看到,静静地隐开,不参与发言。

    不知为何,我对爱在公众场合讲黄段子的男性很是厌恶,对着意试探的异性也有排斥情绪。甚至,内心深处有处男情结。

    很有趣的一点是,每当我们说到男人什么的时候,鱼冬相总会强调:“我是男孩子!”

    有一次,我们在交流对一些感情的看法时,鱼冬相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说一说,初吻是什么感觉?

    (8)

    那一晚,我们聊得很迟很迟,我很详尽地向鱼冬相描绘了关于吻的美妙回忆和想法,而后,调皮地缠着他,也要他说说他的初恋。

    鱼冬相说,他没有恋爱过。

    没吃过猪肉,难道也没对猪肉动过心么?我调皮地打趣他,然后先说了我在初中时代第一次的青春期萌动,当时,我突然之间就对班上的一个大眼睛的畲族男孩着了迷一般的喜欢,当时个儿还没长开,一直坐在第一排,那个男孩也是坐在第一排,我为了方便更自然地偷看他,特意请求老师让我坐到第二排的靠墙位置,然后可以很方便地在看向黑板的同时,看到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那个畲族男孩。

    不过,那次的“心动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初中毕业,我的情感史上就刷新了这段记录,现在还仍记得他,只是因为我记忆力好,这种记忆与心动无关。

    鱼冬相终于“招供”了他在初中时期的第一次对女孩产生的好感。他较迟上学(我当时推算了一下,他应该是虚岁10岁才上的一年级),年龄在班上算是大的。初中时,暗地里对一个女孩有了好感,但后来再长大些,发现那女孩漂亮是漂亮,生活作风方面却有些轻浮,心里有些痛,就过去了。

    我问起那个女孩现在结婚了没,鱼冬相说,她都当母亲了吧。

    鱼冬相在我的印象中,他之于我们群里的几个女孩,一直是唐僧之于狐狸精的风格,从不谈情说爱,暧昧的语言从不曾有过。今晚,他谈起这个曾经的初次心动的情怀,竟有种特别的魅力。

    我隐隐对他生出了一些好感。或许早就有了吧,只是我今晚经反思后才比较清晰地肯定。

    这种感觉,可能也跟我知道了我们的年龄相近也有些关第。

    我工作已经多年,鱼冬相才一年多,可我还是比他小了一岁。比我还大一岁,性情好,思想成熟稳重,竟然还是个没有情史的大男孩。

    对于过往干净的人,我有种天然的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处男情结在作祟。

    他的过往简单,逼了许久也才逼供出那么一段“没有深度”的所谓“恋情”来, 因为他脸皮薄,我有时就故意扯扯这段“旧情往事”,天马行空地遐想如果当时他动手了,会如何如何如何,往往让他直求饶:“你快停止想像好吗,这也太离谱了……”然后我哈哈大笑。

    但鱼冬相,一直不能确定我的身份及年龄。

    我从不跟他说到现实婚姻,也总是将有可能泄露年龄及姓名的话题绕开。

    我们聊得越来越投机,我要了鱼冬相的手机号码,却对他说,你可以抄录我的电话号码,没有我的同意不可以打,因为我不想我的生活被骚扰,而我,却可以随时骚扰你,甚至三更半夜。当然,工作时间我是会尊重的。

    他竟然也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于是,在一个傍晚,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的嗓音厚实温和,比想像中的要成熟些,听起来满舒服的。

    对鱼冬相真正产生清晰强烈的心动感觉,还是在看到他的视频照片之后。

    那是2006年8月16日,下午三点,这个时刻现在仍清晰地烙在我的脑中,或许还将烙下去。

    之前几天,我因为心情不错,给鱼冬相发了一张跳舞时的舞台照,那张照片上的人虽然是我,但是化妆之浓,连我自己看着都陌生,鱼冬相哭笑不得,但他也答应我,尽快也让我看一下他的照片。

    直到那天,他说,他那工程队的经理有个摄像头,可以借他使用。

    我就要求他装上让我看一下了。当然,对鱼冬相,我仍是霸王条款——只许我看他,不许他看我。

    视频中出现他的影像的时候,我几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在沦陷,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9)

    对鱼冬相的感觉,之前如果涉及感情问题,语气也都是充满着戏谑的味道,其实不假,那时还真没有动什么感情。真正的感觉,是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发生的。

    当他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一窒,紧接着,莫名的,全身出现了奇妙的麻麻软软的感觉,本来还是谈笑风生的,突然之间就口吃了。

    我的手都有点发抖。我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汹涌澎湃的的感情已经在决堤,冷静如我,也已无力改变这已被冥冥的力量既定的运行轨迹。

    鱼冬相长得算是好看的。可是,吸引我的,好像并不是他帅不帅,而是一种亲切入眼。我从没想过会被怎样外貌的男生打动,在那一刻,却非常真实地感应到我宿命的爱人的具体形象。

    那天下午,一向心如止水的我,竟然如少女般激动不安。一整个下午,我的脸一直莫名地潮热发红。

    这天晚上,我把和鱼冬相视频时的视频截图,翻出来,痴痴地看着,而后,翻找自己的照片,顿然发现了我感觉亲切的其中一个原因:他照片上的唇,与我的一张同样角度的照片上的唇,竟然相似得仿佛同一个人似的。难道说,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跟这也有些关系?

    我把这两张照片中的唇的部分剪切下来,PS成同一张图片。

    把图片发给一个闺蜜看,她笑道:你快去问问看你爸或你妈有没一个私生的哥哥送人了?

    这一晚,我的梦里,全是他微微的笑意。

    亲切熟悉,温柔无边。

    我开始为一个人而上线。这个人,就是鱼冬相。

    -

    (10)

    我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变化不大,仍是以戏谑式的语言为主,没有直面爱情的话题,但我们,分明已经进入了恋人般的状态。

    如果一日不见,何止如隔三秋?

    我叫他老鱼。

    他呢,好像从没叫过我,每次上线,仍是一声“HI”。可这声“HI”,却是我听到的最简单也能激荡心怀的声音。

    自第一次视频之后,我们很久都没有再视。第一次视频中的他,黝黑黝黑的,他说那几天常被经理叫去,在工地里走动,让太阳给晒的。但凡我提到他黑,他总要辩解,说那天不止是因为暴晒多日,屋里的光线还有问题,本人现在比那白多了。

    简单的对话,也常让我忍不住笑个半天。

    一次,又说到他黑的问题,他又辩解,我说,要不,现在给你一个平反我印象的机会,再视频吧,你把屋内光线调亮点。

    老鱼说,不行啊,现在我一天多没刮胡子了,长得好长,等明天我刮了再给你视。

    哇!我大叫,我更想看了,你还长胡子?胡子有多长?上次怎么没见你长胡子?

    老鱼说,我是成年男孩了,当然长胡子。上次那是刚刮过的,只要两天没刮,下巴就黑了。

    现在有多长?我问。

    老鱼说,2mm。

    我强烈要求视频,想看看他长胡子的样子。

    老鱼终于同意了。

    视频画面中,他果然比上次看到的白多了,何止是白多了,简直像是换了一张皮,看上去白极了。

    不过,下巴没见有什么胡子。

    我问:胡子何在?

    老鱼笑:胡子已被共党消灭了。

    我大叫,你不是说胡子有两厘米长吗?哪有?你刚才是不是去刮掉了?

    老鱼很委屈:我什么时候说两厘米了?我是说两毫米……

    你就是说“2cm”!我说。当然,同时去翻聊天记录,想找出他错的证据。

    结果找到的,却还真是“2cm”,是我看错了。

    只好认错,然后,让他把下巴对准了摄像头,让我看他的胡子到底有多长。

    看着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11)

    我们不知何时起,已习惯了彼此交流生活当中的每一件小事。

    当然,我过滤了与婚姻家庭有关的事。

    有一天,我告诉老鱼,我的一个小学同学生了男孩,由于第一胎,她生得很辛苦,但母子平安,大办满月酒,明天晚上要请我去喝喜酒,会晚些回来。

    老鱼竟然有些惊讶:你小学同学才生孩子?年龄很大才生吗?

    我说,不大,29岁。

    老鱼大吃一惊:啊,这么年轻,你……

    我突然想起,我曾跟他说过,我较早入学,所有的同学年龄都比我要大些,尤其是小学的。老鱼刚才问我小学同学的年龄,分明是想试探一下我的真实年龄的范围。

    我中计了,可反悔已来不及。

    我也不想反悔。

    我索性顺着他的话题讲下去。

    我们聊起了前阵子那个小学同学待产时的事,我那同学肚子超大,当时很担心生不出来。我说,我告诉同学,多向那些有生产经验的人取取经,应该会有帮助,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力……

    老鱼又问:你不知道如何用力生孩子?

    是的。我说。

    老鱼呆了很久。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我问他为何发呆,老鱼说,他很吃惊,或许,他以前对我的判断有误。

    我基本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以前应该是认为我是个已婚熟妇,而现在,他或许觉得我是个适龄女子,没有生育过孩子。

    我突然有种害怕失去他的心理,没有挑明他的想法。挑明了就得解释,解释得太清楚了,我担心他断然离去。

    老鱼呆了许久,问:你今晚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说,我每说一句话都是真的。就比如,你看,我告诉你关于惠普电脑的价格得资料时,你去查证,不也一样?

    前不久,老鱼想买电脑,我帮他推荐了一款,他去了解了,后来告诉我,其实他去了解时,主要的想法就是看看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戏弄他的。

    事实证明了,我虽然是以戏谑的语气来说话,内容却是真实的。

    可今晚……我不敢挑明。

    我是不懂得怎么生孩子,可我的确有个女儿,已经2岁了,爱若珍宝。

    那是我在怀孕近8个月时,怀孕初期就已被发现的子宫肌瘤突然增大,压迫到胎儿,我身体出现异常状况,只好忍痛进行手术,取出胎儿及肌瘤……

    这个女儿,是一对外地年青人的私生女,在我手术的第二天,她被亲生父母弃在医院,于是,成了我的女儿。

    (12)

    我是个已婚女子,他是个未婚大男孩,感情世界纯白到连初恋都未曾有过的男孩。

    在交流了生孩子事件之后,老鱼在和我聊天时,语言里,似乎多了一层期待。

    这让我感到甜蜜。

    同时,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一个谎言,势必要用一百个谎言来掩盖。我尝到了这个苦楚。

    我常梦想着,能够与老鱼携手共度未来的日子。可是,我不知道他对孩子的真实态度是什么样的。

    整整两年的抚养,女儿安安,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我的心头肉。

    有意无意的,我也偶尔会试探老鱼择偶的态度。

    比如在较早以前,我才刚刚对他有点儿好感,但还没深厚到有感觉的地步时,我们有时谈到关于择偶婚配对象问题。

    我问他喜欢不喜欢孩子,他说,不喜欢。

    我很少听到有人直言不喜欢孩子。

    他觉得孩子很麻烦。这话让我一度觉得他没有爱心过。不过,他的直接也让我觉得比较诚恳。

    问他是否在乎准备女友曾有过关系很密切的男友(已非处),他说,只要两情相悦,这些不重要,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思想没那么腐朽不化。如果不喜欢,感情不好,那么,再清白的过往也是没有用的。如果喜欢,过往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

    我开玩笑:那如果有一个你很爱很爱的女人,她也很爱你,可是,在你们感情落地生根之后,才发现她带着一个孩子,你会愿意娶她吗?

    老鱼想了会儿说,他也许会接受,不过,父母可能不太容易接受。

    他说得很含蓄,把理由推给了父母。

    我问,你不是说两个人的情意是最重要的么,为何现在又把父母牵涉进来了?

    老鱼说,在我的生命中,父母是第一位的。

    这番话没有让我反感——我喜欢孝顺的人。他如果不重视父母,我会立马鄙视他。

    我还问他,对婚姻有何想法?

    他说,他的职业,因为常要变换工作地点,出差是家常便饭,不太容易找到合适的对象。如果可以,他会在觉得该结婚的时候,找一个健康的,白白胖胖的妻子,一起平静安稳地过一辈子,当然,她也要长得顺眼,看着喜欢。

    这番话曾让我差点笑翻,面前浮现出一个长相敦厚、白白胖胖、气色红润的壮实女人,抱着个孩子坐在他旁边喂奶,而他笼着袖子,憨憨地看着窗外发呆……

    每当我的想像开始天马行空的时候,老鱼总是哭笑不得地扔过一个“铁锤砸头”的表情来。

    曾经的那句关于他的父母可能不会接受别人家孩子的话,交谈的时候,因为彼此间没有暧昧,仅是就事论事,我没有太在意。可是,当对老鱼的感觉产生的时候,我有时会感到煎熬。

    (13)

    老鱼是谨慎的,我感觉到了他的好感,可是,在他没有见到我的真容之前,也是从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出来的。

    比如有一次,我们聊到了一幕假想中的场景。

    我问老鱼,如果我们一起去郊游,经过一条小溪,小溪的对岸长着一棵桃树,上面结着我喜欢吃的鲜桃子,你穿着拖鞋,可以很方便地趟过溪去不怕湿了,我却穿着鞋袜不想脱掉,又想过去摘桃子吃,那么,你会怎么做?

    老鱼说,我过去摘几个过来给你。

    我说,我不仅仅是想吃,更喜欢的是亲手摘。你不会去把桃子树拔过来吧?

    老鱼呵呵笑着,那我背你过去吧。

    背过去?没有其他的方式么?电脑的这一头,我调皮地笑。

    好像没有了。老鱼说。

    真是讨厌,我真的想过去嘛,你就真没想过把人家抱溪去么?

    老鱼呆了一会儿:如果情况如此,我也不会那么不解人意吧。

    我们都安静了许久说不出话来,隔着网络,我有些心慌意乱。

    不过,老鱼跟我一样,在没有明确地见到对方之前,对网友的感觉再好,也毕竟过于虚幻,没敢太过表露心意。

    8月底的一天晚上。

    我与一网友打赌,输了,赌注是让他从视频中看到我的真人。

    随后,我哈哈大笑,告诉老鱼我正在做的事。

    老鱼呵呵的说,我也想看看,好吗?我还从没看过你。

    我说,我怕吓着你, 太丑了,怎么说咱也是朋友一场,也挺好的,不忍吓得你今后不敢上线啊。

    老鱼说,不用担心,我从没想像过你会漂亮到什么程度。

    我佯装生气:理由?

    老鱼呵呵的:才女很少同时是美女。

    这家伙,总让人生不起气来。

    我说,欺负了你这么长一段日子,常常只要你让我视自己却从不让你视,而你竟然也一直没有表示异议,有点过意不去,得,今晚我们视一视吧。我这边也开。

    老鱼好久没说话。

    我奇怪,你怎么没反应了?

    老鱼竟说,我一直在屏住呼吸候着啊,怕你还没等我看清楚就闪一下关掉,我不是错过了。

    我笑着按开了视频……

    老鱼大叫,啊!

    吓着了吗?

    吓着了,老鱼说,你就不能把头发弄开吗?这哪看得清啊。

    我笑得肩膀都抖疼了。我刚刚洗的头发,把一头长长的湿发,都梳到前面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刚才是用来吓那个跟我打赌的网友的,现在也顺便逗一下老鱼。

    视频的那一头,老鱼也一脸的笑,又要佯装责备我,那憨憨傻傻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满腔柔情。

    我笑着,慢慢捋开盖在脸上的长发……

    看到了么?说说感觉吧。我要实话。我说。

    老鱼微笑着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

    真的么?

    真的,很漂亮。

    我不敢说漂亮,但那时的笑容应该很灿烂,满心满脸都是快乐。

    -

    (14)(表白)

    在视频之前,他也曾表示过好感,可那时情再浓,也是时刻暗示着彼此不要把网络的虚幻与牵扯上关系。

    视频,老鱼算是“表白”过一次。那是8月24日晚,我们已连续几天聊到了凌晨近一点。不知是这深深的黑夜容易让情感泛滥,还是深情给了老鱼勇气。

    那晚,我们聊到了自己比较不喜欢的感觉的话题。

    老鱼说,他不喜欢让别人碰他。

    ——(鱼冬相:)我很敏感,这种敏感与心理无关。比如只要我的床上有别人,我就睡不着。我们这个工作性质,常在外面,同事们也常一起出去喝酒。

    —— 喝酒的时候,包厢里有时候会有陪酒女的,你如何处理?

    ——也有遇见过,陪酒女要坐到我旁边时,我就对她说,酒你随便喝,不要坐过来。

    ——呵呵,老鱼,假设一下,如果我现在就站在你身边,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或是轻轻掐到你耳后,你会躲开么?

    ——第一反应是躲开 第二反应是凑上去。

    ——啊,凑上来干什么?吓我?

    ——接受惩罚呀。

    ——什么惩罚。

    ——不是有首歌叫“爱的惩罚”么?

    ——你……可恶!

    ……

    ——老鱼,你怕痒痒么?

    ——啊,没试过,好像是怕的。

    ——那你不许动,我抓你痒痒,好不好?如果你痒痒了,会不会还手打我?

    ——为了* 偶可以忍受

    ——*是什么?花朵?

    ——你看看,你看看,我含蓄些,你还非问。

    我没说话,等着。

    老鱼说:爱

    ——啊……

    ——呵呵,你非得问呀,不怪我。

    ——可是,字出无名啊。呵呵,你给解释一下,这个*,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穷追不舍。)

    ——网络给人提供了一个很大的想象空间

    ——嗯。然后?

    ——所谓网友 一半是事实 一半是自己虚构的

    ——嗯,然后?

    ——你的真实的一半足以打动我

    ——打动你,是什么状况?

    ——你的才气 你的性格

    ——我自己虚构的那半更完美。所以如果我真的爱上你 也是情理之中。

    ——啊……

    ——但是你别太得意 这里有我虚构的成分在

    ——嗯,不过……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隐藏得那么深 我也只好虚构了

    ——不好意思,代表啥意思呢?(老鱼也总是如此故意逗得我非把话解释清楚不可。)

    ——啊,代表脸有点烫烫的……如果真在旁边,我真会冲上去掐你

    ——如果现实允许 你会不会喜欢上我?(这是老鱼第一次把网络与现实联系起来想像并且表达出来。)

    ——老鱼……我……不能回答你。

    ——啊?

    ——我加了个“如果”的(老鱼也穷追不舍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有点说不出来吧[:$]……你并不笨啊。

    ——算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我舍不得终结这个梦。

    ——嗯。傻老鱼。

    ——呵呵。(在网络聊天时,也唯有老鱼发出的“呵呵”会给我宽厚的感觉。)

    ——如果你有时候,因此而感到难受,你可以想像我是一个很坏的人,一个在故意引你难受的人吧。也许这样会缓解些。(我不能明确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说真话,我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对老鱼说有某种色彩的喜欢;说假话吧,我不愿意。只能如此回避,不想给他太多期待。只能暗示他,现实不允许我们谈情说爱。)

    ——即使你早已名花有主,也不要告诉我,我想继续做这个梦。

    ——嗯。

    我们静静地看着屏幕,呆了好一会儿。

    ——老鱼,我发呆得很厉害。全身有种麻痹的感觉。

    ——有一点你放心,我不会为此而牺牲现实中的任何东西(老鱼果然细致,感受到了我的矛盾煎熬。)

    ——你也要这样。(老鱼补充了一句。)

    ——嗯。呵呵。我自然知道。

    ——想让你看一样东东。

    ——好。

    ——(我发了一张图片,就是前面提到的,我把老鱼的照片中的唇与我的一张照片PS到同一张中,两个人的唇形极其相似。)有没觉得相似的地方?看到后面一幅图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到了极其的亲切。

    ——啊!很像。你为啥把你的弄的那么白呢?(那张照片上的老鱼是很黑的,而我却显得很白。)

    ——呀,灯光不一样嘛。咱南方的灯泡质量好。还有,化妆效果。

    ——你别想像太多,我没那么漂亮滴。呵呵,化妆效果嘛,皮肤都跟卡通人物似的。(当时还没视频。那张照片上的我比现实中的要漂亮许多,我不想误导他。)

    ——可我也没那么黑呀。

    ——你本来就是黑的嘛,哈哈,那可是你第一次视频时我抓下来的图片,如假包换。

    ——唉,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你该去睡啦,很晚了。

    ——嗯,说句好听的,送我下线吧,老鱼。

    ——偶最笨,不知道说啥。

    ——你嘴不笨嘛,想说什么说什么。现在最想说什么就说吧。只不是中伤偶就行。呵呵

    ——去做个好梦吧,偶的梦中情人。

    ——啊……

    ——你看看,叫你别让我说,说了你又啊,去睡吧,呵呵

    (15)

    自从老鱼判断我可能是未婚女子,并且确定长得不丑之后,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开始关注起实质性的感情进展来了,有意无意地,开始明朗化他对我的好感以及对现实的期待。

    我明白自己正在陷入一种自己已经不配拥有的爱的感觉中去,我也曾想过抽身而退。可是,我不舍得,也有些不忍,因为老鱼说过,如果这是一场梦,也不要让他醒来。

    ——老鱼,和我聊天的时候,你会不会常微笑?

    ——跟我一起住的两个同事刚走没几天。

    ——这有关系?

    ——他们以前一直不理解我为啥每晚都坐在电脑前傻笑。因为这个,没少近期我。

    ——你今晚有没傻笑过?

    ——一直大笑啊。

    我问老鱼,在认识我以前,你上网也这么笑吗?

    老鱼说,当然不,以前我工作之余都是上网斗地主,现在几乎不斗了,上网通常只是看一下你在我就继续,不在我就瞎等着。

    有一晚,我们谈到了南北方水果的差异又到凌晨近一点。我们南方的水果种类自然是比北方多得多的,许多南方常见的瓜果,老鱼都不认识。

    我把餐桌上的一盘瓜果照下来,照片传了过去,让老鱼认一认上面的瓜果。

    ——苹果,西红,另外一个不知道。

    ——那是甜瓜不是苹果,还有一个是橙。

    ——不枉跟了我一场——如果是以前,你应该是三个全错的。哈哈哈。

    ——你最喜欢我叫你什么呢?

    ——有甜心这种水果吗?

    ——没有。怎么?你想吃?

    ——想用它代替你的名字啊。

    ——啊……

    ——哈哈哈……

    ——你别是想让我叫你甜心吧,天哪!

    ——晕,是我叫你。

    ——可是,我刚刚问的是我叫你啊。

    ——啊,我看错了……不过,偶这么伟大的人物,怎么能用水果的名字呢?还是给你用比较合适些。

    ——得,还是叫你老鱼吧,字好打。

    ——老鱼老鱼老鱼老鱼……

    ——嗯,有何指教还是有何请教啊?

    ——我只是想叫叫你不行么?

    ——恩,这俩字确实可以让人顿生崇敬。

    ——你……老鱼,你跟我这边的痰盂厂老板私交甚好?非要刺激到我吐么?

    ——呵呵(发了一个暴了俩绿牙的眼神迷离的图片过来。)

    的确,有时候,光是叫着他的名字,我都会满腔柔情蜜意,幸福浓浓。

    那段时间,我留了点心眼,发现鱼东相几乎不参与同事之间的非工作性质的活动,即使有什么活动要出去,也是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坐到电脑前。

    有一次,老鱼说经理请客,大家出去吃饭,会晚些回来。可是,才一小时左右,他又上线了。

    ——老鱼,你为何急着回来?

    ——好像每晚坐在电脑前聊天,已经形成习惯了。

    ——从何时起养成这个坏习惯的?

    ——肯定是在认识你之后了。

    ——呀,怪我?

    ——至少绝大部分怪你。

    熟了以后,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对老鱼撒娇,或是胡说八道。老鱼总是冷不丁地逗得我哭笑不得。

    ——老鱼,你总说和我一起聊天以来,生活有滋味了许多,这笔账咋算?

    ——有机会请你吃冰棍,以示感谢。

    ——我要吃脸盆那么大的一根。

    ——干脆请你看冰山得了,你没见过吗?

    ——没有见过现实的。不过小型的倒有见过。

    ——啥样?在哪?

    ——一次电冰箱坏了,只要半天,里面就结了一大堆冰,跟小山似的。

    ——哈哈,那也算啊?

    ——哈尔滨的冰雕很有名的,有机会请你去看。

    ——至少目前,我是看不到机会的。

    ——嗯,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啊。

    ——你真够小气的,哼!

    ——别哼哼,小猪才会哼哼的叫。

    ——你——

    ——呵呵:P

    (16)(有多少回忆不能忘却)

    时至今日,我仍无法考证,老鱼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总是让我笑意盈盈,究竟是我的心门关得太紧,不给别人进门的机会,还是老鱼就是冥冥之中安排的最能懂得开启我心中欢笑之门的人?

    即使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想到老鱼,我也会猛然从痛苦之中触摸到温暖的感觉,哪怕是后来的,老鱼深深地刺伤着我的时候,我仍舍不得忘却这些回忆的片段,虽然这些片段,从表面上看,仅仅是一些文字。

    视频之后,老鱼的大眼睛让我印象深刻。由此,我也很好奇。

    ——

    老鱼老鱼,你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眼睛像我妈。

    那你妈妈一定很漂亮了,女的眼睛长你那样应该好看。

    啊?就是说长我脑袋上就不漂亮了?

    我我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啥,你看看,我说了啥吗?

    (又是一通锤子砸头……)

    南方和北方的饮食差异是很大的,我爱吃的东西,老鱼许多都没尝过,而老鱼常跟我说起他喜欢吃的咸鱼,我也总无法理解。

    ——

    你去工地这么久,吃的什么晚饭?

    一碗面加半条咸鱼

    又吃咸鱼。咸鱼是什么样的?

    南方的咸鱼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说来听听?

    第一次吃,差点背过气去。南方菜一般都很清淡。

    你们把鱼弄得很咸吗?

    可是这鱼是真咸啊。

    本来就是咸的还是你们弄咸的?

    本来就咸。

    抓上来就是咸的?

    感觉比直接吃盐还咸。

    那怎么吃得下去啊?我喜欢清淡口味的。

    一条2两重的鱼,够5个人吃顿饭了。

    你刚刚就刮了几片鱼鳞在就泡面吃,就很咸了,是吗?

    嗯。其他人都不吃,这下偶发了,哈哈。

    天哪,那你不是咸死了?

    我本来是口重的,在南方呆了两年,有点变清了,这下又恢复了英雄本色了。

    你是英雄吗?

    英雄不是我吗?

    我明白了!

    明白啥?

    你本来是很好色的,不过聊了这么久我居然没看出来,原来一直是假装的。

    为何?

    英雄本色嘛。你可是自己说的,也是自己认的。

    (一通锤子敲过来)

    救命啊!吃咸鱼难道会导致暴力倾向吗?

    虽然已婚,可是,我发现,我甚至对男人的身体结构及一些爱好形成,都是非常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和阿文之间关系过于冷漠导致的。在老鱼面前,我常常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稳重和好脾气,有时候甚至让我产生小时候偎依在父亲怀中的温暖感觉,总是没来由地问些看起来很无聊很无知的问题。

    ——

    老鱼,如果几天不洗脸,胡子是不是会长得特别快些?这个跟给花苗上肥应该是有共理的吧。

    啊,那你还洗头发干啥?

    快拍摄来给我嘛,看看像不像我家那盆仙人球。

    你是什么时候长胡子的?

    那就不知道了,只记得第一次刮是在17岁。

    ——

    老鱼,你的烟抽得太多了些哦,何时开始抽烟的?

    初一。

    啊,你爸爸妈妈不管你么?

    隐藏得深呗,他们不知道。等到他们知道了,都大学快毕业了。

    那时候长得够大了,他们知道了也打不过你是吗?

    逼我动锤子?

    别啊,你总敲我,会脑震荡的。

    (17)(爱恋在闲聊中丰满)

    我们也常常聊起一些记忆中磨不掉的事情。

    老鱼告诉我,他有一个小他四岁的妹妹叫春妮,他很爱妹妹,兄妹俩从不打架吵架。春妮身体壮实,而老鱼从小瘦弱,十几岁时,有时候骑自行车去走亲戚,都是由春妮骑车,他坐在后面让春妮载的。这样的组合很是让我笑了一通。

    老鱼家经济条件不好,而他兄妹学习成绩都不错。他考上大学之后,春妮为了节省开销让哥哥安心上大学,竟然自己缀了学,外出打工去了。这也让我心疼了一阵子,老鱼有这样一个好妹妹,该多让人心疼啊。我从小在经济条件优越的家庭中成长,没有吃过什么苦,每每想及此事,总恨不得把时光拨流转去,回到某个年月,让老鱼的学业花费由我支付,春妮也安心继续她的学业。

    老鱼说,他在四岁时,头皮被自行车砸伤,差点破伤风死去,当时都昏迷了,父母守了许久后,奇迹终于出现,生活才得以继续。我让老鱼把头对准摄像头,让我看看他头上的疤。老鱼说,他的头发太浓密,看不到疤痕,不过,那块疤,他的父母能找到。随着老鱼的描述,我的心被温柔地牵动着。唯有当了母亲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当时,老鱼那可敬的爸爸妈妈,一定片刻不敢睡去,生怕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就会看不到亲爱的儿子,就凭着这样无私的煎熬经历,老鱼这一辈子,都是应该好好地孝顺他们。我好想好想,能够有哪一天,在暖暖的阳光里,和这对老人家一起,扒开老鱼头上的伤疤,庆幸地聊起当时的惊险……

    老鱼说,他从上小学起,就没有跟人家打过架,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我想像着他的父母在向别人谈起儿子时,一定是充满着自豪感吧?

    老鱼说,他小时候在井边打水,被打水的辘轳柄狠狠地击中鼻子,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妈妈跑过来时见他满脸是血,都吓坏了。后来幸好没事,鼻子还在,没毁容,看起来仍是高挺笔直,不过,有一侧的鼻骨却被那木柄抽折了,用手摸时可以摸到塌陷……庆幸庆幸!健康没大碍就好。

    老鱼说,他脾气好,几乎没发过脾气,就有一次,在他十多岁时,在家中发了一通火对父母做的一个决定表示抗议,还差点摔了家里的“保家仙”。保家仙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想,那一定是他们家供的神明。老鱼的火会发到这个程度,一定是有什么比较严重的事刺激到了,可是,就这事,无论我怎么问,老鱼就是不肯告诉我缘由。是父母为他指定娃娃亲,还是要把妹妹送人?我试着设想了许多理由,都被自己或老鱼一一推翻。

    我痴迷于写作,这是业余时间最大的去处。老鱼常常读我的文章,在说喜欢的同时,又会对我说,你的文章里太多忧伤的东西,这样给自己的暗示不好,别让自己沉溺到那些文字氛围中去。因为他的话,我的文风,开始活泼阳光了一些。

    我不敢告诉老鱼,我已经不知不觉中,心中不但有了他,还有了他的家人。不止一次,我梦见和他的妈妈一起熬着玉米糊糊,谈论着他小时候的故事。甚至有一个晚上,我在梦里见到了他和妹妹春妮,我牵着春妮的手,羞羞地,靠在老鱼的身上,春妮小声地说想让我当她的嫂子,然后笑着走出房间,而在昏暗的房间里,木板铺就的地上,老鱼的唇,轻轻地点触着我的……

    我对老鱼说,我常常会因看到白发的恩爱夫妻亲密和谐的情景,而感动。老鱼说,那是自然,真爱能打动任何冰冷的心,何况你并不冰冷。

    我不冰冷吗?难得老鱼有这个感觉,我以为,我在除女儿之外的所有人面前,都是冰冷的。

    (18)(婚姻里冰冷的味道)

    和阿文的现状,也是可以用冰冷来形容的。

    婆家的两套房子是对门的,公婆和小姑子住了其中一套,我和阿文住另一套。平日上班时,女儿由婆婆带,下班时间我陪着她玩,晚上则由我和婆婆轮流带。06年5月起,我和阿文已经在暗地里分居。我们的分居跟我们之外的任何人无关,与老鱼当时也是极普通的网友关系,并未产生感觉。只是,和阿文之间,我习惯了漠然,我想好好地分开,我自己不奢望再拥有什么爱情,也没想过再嫁给谁,只想平静地带着女儿过下去,同时,让阿文也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们之间不能融洽和谐,是因为我们磨合不了,责任不完全在于谁。

    阿文对我应该算是好的,除了在夫妻之事方面有时候会有些急不可耐外,别的方面,都比较尊重我。可就是那方面,他的亢奋和由此带来的痛苦,给我铸了一块大大的心病,我化解不了,只好让冷漠渗透婚姻的各个方面,以此来冻结他的欲望。

    分居的这近三个月,我对床不再感到恐惧。

    阿文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工作更加积极了,傍晚也常常出去和朋友喝酒聊天拉业务,由此工作业绩不错,还升职成了部门经理。不过,他每天晚上也都会回来,在隔壁的房间玩他的电脑游戏,直到睡下。或许,他在等待我们关系的缓和吧。

    与此同时,我习惯了在家的日子里,日日夜夜和老鱼倾心交谈。

    有了老鱼的陪伴,日子在甜蜜之中缓缓流逝着。婚姻中冰冷的味道,并没有在我身上刻下明显的伤痕。

    -

    作者:木鱼夫人 提交日期:2009-05-08 21:30当和老鱼有了感情上的共鸣之后,如果偶尔在上线时,老鱼不在,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总是常常微笑着回忆初识时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

    HI!

    好。

    请问芳龄几何啊?

    三十。

    哦,上次,好象不是这个数?

    啊!那以这次为准吧。

    怎么,你这个都记不准啊?(加了个暴汗的图片)

    ¬

    ——¬

    HI,你说我为什么总掉线啊(老鱼的电脑网络可能不稳定,常掉线。)

    电脑差呗。

    不是电脑的问题

    那就是人笨呗,影响到电脑也笨了。

    可能是电脑嫌网友笨吧,刚刚只有你一个在哦。

    你的电脑估计是对隐身的好友有抗议心理。

    [:D] (对于我的“埋汰”,老鱼总是报以笑脸。)

    ¬

    ——

    HI,忙啥呢?(又是新的一天,老鱼的标志性问候。)

    写日记呀。兼职聊天。

    无聊咋办?

    趴地上做俯卧撑。(出馊主意偶可是一流的。)

    不行,我属于那种四肢不发达的(后来发现,老鱼的确懒得出奇。)

    晕,那你就躺着数星星吧。

    那得1斤二锅头

    没事,一个椅子腿也就够了。砸一下。

    (一锤子扔过来)我先把你砸晕。

    ¬

    ——

    刚才斗地主又输了

    这不稀奇嘛。如果赢了,我会觉得奇怪的。嘻(我们常互相贬低对方的“智商”。)

    (一把锤子扔过来)呀!只要我想赢,基本上不会输。信不?

    不信。(我的回答总是简短干脆,让老鱼无可奈何。)

    一次,我们下载了新版本的QQ,发现上面有聊天场景,老鱼闲得无聊,想试一试场景聊天,就按开了。

    ——

    用场景聊天有时候会产生一种暧昧的感觉。我不想引人犯罪哦,呵呵。(场景很温馨,我并不想引人遐想。)

    我面向电脑 看着春暖花开。(老鱼难得抒情了一把。)

    哈哈 像个神经错乱分子吧?(可能不习惯于自己讲这类抒情浪漫的话,老鱼自我解嘲了一下。)

    心里不春暖花开就行了

    呵呵 我更喜欢默默守侯的感觉

    希望你默默守候的对象不要是我。呵呵:)现在有目标了没 ?

    哎!还没啊。我该找个啥类型的呢?给点建议啊

    我不知道啦。自己想。反正不要是我这样的就行。

    [:D]

    我按开了草原的聊天场景。

    老鱼说:“这个有点像我家”

    你家在草原么?(当时是5月中旬,我对老鱼的现实资料还一无所知,之前也没有了解的趣。)

    听过“可而沁”草原吗?

    听过。

    我的梦想之一,就是有一天,去草原上骑马。(看到居然有个草原边上的人离我这么近,我便开始遐想了。那是我当时为数极少的主动跟老鱼把话题展开来聊的一次。)

    呵呵,我小时侯常常纵马扬鞭的。

    呀,你家在可儿沁那里么?

    我家在草原边上,吉林与内蒙交界处。

    我有点向往。草原边上的人,心胸应该都是宽广的吧?

    呵呵 不一定的

    你会不会骑马?

    当然会了

    呀呀呀,骑术好么

    只是……骑术不精

    有没被马骑过?

    10岁以前被马咬过。10岁以后就没有了

    马会咬呀?我以为它只会踢。

    最惨的一次,我刚从墙头跳到马背上,就被马叼住衣服硬生生的把我拽下来了。

    汗!

    一次问老鱼,为何会每晚不厌其烦地向我打招呼。老鱼说,他读了我的文章,觉得写得好,而他小时候作文极差,常不会写作文,就特别佩服作文写得好的人。

    ——

    那时侯只考语文和数学,我数学肯定是满分的,语文好象没及格。

    那你怎么读题目的?

    啊? 我语文基础知识一直的年组前3的,作文就差不多后三了

    猪啊。

    哎,原因很多的。

    比如?

    初中的时候 每个学生一学期发2刀刀切纸。知道刀切纸吗?100张一刀,16开的。用过吗?

    没用过。我用的本子都是爸爸一捆一捆批发回来的。

    别的学生2刀是远远不够用的。我一刀都用不了。就是1学期用不上100张16开的纸

    因为你经常拉肚子?抽象地说,就是你作文写得差的原因,归结于你爱拉肚子。 其中的推理是这样的:写作文要用纸,拉肚子也要用纸,而纸是定量供应的,作文和拉肚子于是成鱼与熊掌的关系……

    惜墨如金的人是写不好作文的

    你为啥不爱写字?字超级丑是吧。

    是因为不爱写字才超级丑的,一个字:懒

    ¬后来,我见过老鱼的字,他的字的确写得丑极了,他也就签名写得还算漂亮,其他的字就跟张天师画的符有得一拼。

    (20)(憧憬我们的未来)

    只要想到老鱼,一些与甜蜜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场景,总会一帧一帧接连不断地在眼前放映。

    在见到老鱼的面容之前,我谈不上认真。可是见到之后,纵使我万般回避,却怎么也无法否认自己的沦陷了。

    心中澎湃的热情让我重新对未来有了构思。

    我开始憧憬某种模糊的未来,关于我和老鱼的。我内心忐忑,但仍不懈地针对自己的现实情况进行我力所能及的改变。

    我的心脏有轻微的毛病,先天带来的,医生说是什么小室间隔缺损和早搏,如果细加保养,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老鱼有另外的看法,他说,不要依赖那些药物,或许你会发现自己身体没那么差,药物可有可无。让我试试不要那样依赖药物,要习惯从意志上让自己脱敏。

    我开始依照的话,努力地戒药,不再依赖从十二岁起就跟吃饭一样不敢离弃的保健品及调理体质的药物。我凭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在时觉全身无力的情况下,用前所未有的毅力让自己活力起来。虽然刚开始戒药的时候,我说话时,会有些喘,常上气接不了下气,但还真的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不知道是否是老鱼给了我精神力量。

    我是个土里生土里长的南方女子,以前是滴辣不沾。连方便面里调料包上的那些细微的辛辣,碰到了都会伸出舌头呵半天的气。可老鱼说,他爱吃辣,无辣不欢,吃辣的感觉很舒服,让我去试一试。不到三个月后,我吃起水煮活鱼等辣的食物基本不皱眉头。这个转变来自于魔鬼式的训练,这样的转变,对于一个很怕吃苦的人,需要多少勇气与坚持?

    只为,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梦幻:有一天,我会跟老鱼携手走向他那草原边儿上的家,陪他吃他喜欢吃的东西,他旁边微笑着的我,脸上泛着健康的红光。

    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我没有说与老鱼听。

    因为我是的现实,我还不是由自己做主的。

    (21)(诛仙)

    那段时间,我喜欢看萧鼎的《诛仙》,这部小说当时还是在线写的,离结局还有一段时间,作者更新的速度比先期慢多了,我在等待作者更新的时间里,就反复地看前面的部分,咀嚼其中的情节。

    诛仙吸引我的地方,主要是里面的情感真纯含蓄,最主要的是,内容洁净,没有色情描写的情节,这在现在的小说中,是非常难得的。

    我把书介绍给老鱼,在我不在线的时间里,他就看书。因为我不太喜欢他斗地主,觉得斗地主那样的所谓游戏,除了麻痹大脑,加大他抽烟的量,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看书来得实在。

    我想,本书老鱼一定会喜欢。果然如此。

    看书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把自己与书中的人物进行比对,甚至揉合成同一人。我们也是如此。

    老鱼的许多地方,也像极了《诛仙》中的张小凡。

    而我,在有意无意之中,与碧遥的形象重合了。

    在谈论《诛仙》时,我们那许多带着浓浓依恋之情的语言里,分明都把对方当成了书中相对应的那一号人物,可是,我们一贯的含蓄,让我们几乎没有直白地把这种感觉说出来过。

    反倒是另外的两个角色,成了我们常借用的称呼。

    这两个角色,就是饕餮和小灰,一个是丑陋贪吃的上古异兽,一个是调皮机灵的三眼灵猴。

    自然,老鱼是饕餮,我是小灰。因为小灰可爱嘛,这形象自然是我领了去。饕餮的身躯庞大,总不能给女的用。

    老鱼偶尔有些“意见”,也抗议道,我没那么丑啊,也没那么贪吃!

    他抗议得越大声,我越开心。

    饕餮和小灰,是一对生死好友。

    我多么希望,我们也能如它们一般,冲破重重现实加给我们的约束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成为生死之交啊!当然,这种“生死不离”的交情,有两情相悦的成份在内。

    因为小说的结局还遥遥无期,我们就常一起想像它的结局会是啥样的。

    老鱼说,悲剧是一种美。

    我说,我知道这样的小说,结局应该会有悲情的成份,可我仍然希望,其中受伤的人少一些。

    不约而同地,我们心里都期待着,有一天碧遥能够复活过来,和张小凡一起。

    可期待之余,又会同时提出许多不可能的因素:碧遥的身世太复杂了,小凡的身世也太沉重了,他们俩如果在一起,会受到祝福么?会有人成全么?……

    每当此时,我总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现时的个人情况,然后,心中涌起黯然的感觉。

    作者:木鱼夫人 提交日期:2009-05-14 09:54(22)(送给老鱼的生日礼物)

    九月底的一个晚上,老鱼随同事们参加集体活动,喝酒去了。

    那晚,他喝得很多,发个短信给我,说今晚还要呆比较久,不能陪我网聊了,让我早些休息。

    我问老鱼,酒喝高了,脑袋昏昏的,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吗?

    老鱼说,他脑里晃来晃去,想着一件事——如果中了五百万,要做什么?要圆一个什么样梦?

    那如果中了,你会做什么?我问。

    “如果中了五百万,我要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老鱼的短信让我猛地一震。

    一个人呆在诺大的套房里,窗外月明星稀,我的心再无法平静。

    站在窗前拉起小提琴,老鱼那带着些许羞涩的微笑面容在眼前挥之不去。

    过了半晌,老鱼的短信又来了:“咋不说话了?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说,没有。只要是真话,我就不会生气。我在拉琴。

    老鱼说:“我的心很乱,你说几句话给我听听吧。”

    我鬼使神差般地冲动地打出一句歌词: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人在千里,魂梦长相依。

    过了会儿,老鱼回复了——我要去见你!

    我的泪落下来了。

    甜蜜中,隐隐的心酸。

    10月3日,是老鱼的阳历生日。

    生日前夕,我对老鱼说,你的生日,我可以让你提三个要求,如果我的能力能达到,又不违背江湖道义的,我就一定答应你。

    老鱼说,一要世界从此没有战争;二要拉登的恐怖组织立即解散;第三,我想要你一张你签了名的照片。

    摆明了,老鱼只向我提一个要求,想要我的一张签了名照片,让他保存在身边,做个念想。

    我心里酸酸的,亲爱的老鱼,总不肯为难我。哪怕我愿意让你为难呢。

    我很快给他寄去个小包裹,里面的照片,我特意挑选的一款看起来比本人显得成熟许多的,我想,照片上的我看起来老老丑丑的,如果他都能接受,还愿意来见我的话,我就敢见他了。本人应该会给他一个惊喜。如果寄去的是一张年轻漂亮的,他看了照片之后遐想翩翩,心急火燎地跑到我面前,结果我的真实却给他当头一棒,岂不是糟糕?

    这就是我的思维,在恋人面前展露形象时,先给最差的一面。如果他能接受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更美了。

    就好像我吃水果时,总喜欢从最差的那个吃起,虽然看起来每次吃的都是盘里最差的那一个,可是,后面的,就都是希望了。

    照片背面,我认真地签上了真实的名字。

    随着照片一起的,除了一封信和一个卡片,我还寄去了一包鱿鱼丝。因为在准备寄照片的那一天,同事送了我一大包鱿鱼丝,聊天时跟老鱼谈到,老鱼说那好像是南方特产,他好像没吃过那东东,想像不出啥味道。我就分了一半儿,放到包裹里一并寄了去。

    回忆起平时聊天时老鱼说的话,我知道,老鱼一直喜欢听歌,虽然他说他五音不全,长这么大唱得完整的只有国歌,还老跑调,但听歌倒是挺能听。他曾玩笑式地说过好几次想听我唱歌,我一直没唱过。

    10.3那天傍晚,我给老鱼打了电话,然后,在电话里,唱了一道刘若英的《知道不知道》。

    我问老鱼,好听吗?

    好听,当然好听。老鱼说。

    事实上,那天,我刚好遇上例假来,声音受了很大的影响,有些嘶哑,唱到高音时,声音很虚很发飘。自己都感觉唱得糟透了呢。不过,我那天是想唱的,虽然咽喉不舒服。

    只要老鱼开心,就好,也算一份别致的礼物吧。

    后来老鱼说,这首歌的弦律很熟悉,好像小时候听过的,那歌好像是“山清水秀太阳高……”

    我一想,还真是。这老鱼唱歌不行,听力还真不赖。

    (23)(期待见面)

    老鱼在十月中旬要离开广东,回他的草原边儿上的家。

    我们把相见的日子,定在离开广东之后,先来见我,然后去江苏看他的妹妹春妮和准妹夫,最后回家。

    有了准确的行程安排,和老鱼一起的日子,突然就真实起来。

    我像一个待嫁的准新娘一般,天天在电话里和老鱼撒娇,从不敢直白地表达心中的思念和爱恋,可对电话的痴迷,本身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爱恋啊。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老鱼离家也有两年多了吧,思亲是难免的。他说,刚刚开始工作时,没什么钱,从吉林坐火车坐到广东时,买的是坐票,那是多么长的距离啊,何止千里,坐了差不多三天三夜才到,晚上也是那么坐着睡,腿都肿了。可是,单位只能给报销坐票的。出差那么远,每个来回光坐车就得坐一星期,好久没回去过,去年过年时,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儿了呢。

    这个节日,我在网络的这一头,陪老鱼过。

    虽然和阿文未曾离婚,可我们这四五个月来也几乎没过接触,节日这天傍晚,和阿文在婆婆那套房里,陪着女儿吃了节日饭。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这套房子里。阿文和往日一般,出去找朋友喝茶去了,省得在家里两人相处着尴尬。

    我和老鱼开始打电话。

    电话里,我让老鱼站到户外,对着明月,听我拉小提琴曲。我也站在阳台上,和老鱼一边赏月,一边借曲传情。

    这夜的月光很美很明亮,这个节日过得很温馨。

    再过一周,就要见面了!

    老鱼说,他的行李不多,早早就打好了行装。

    24(见面)

    10.12傍晚,老鱼坐上大巴离开了广东的工地。13日晚,抵达厦门,在银河大酒店下了榻。

    出发之前,我逼老鱼把我的手机号码背得滚瓜烂熟。我说,万一你的手机丢了,或是故障了,那你就联系不上我的,怎么办?

    老鱼说他除了家里的号码以外,连妹妹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先是挣扎了会儿,说手机不会丢,他很少丢东西,后来终于在我的坚持之下,把号码背下来了。为防万一,我还特意在电话里突然问了几次让他立即答出来,他总是认真地背完,然后呵呵直笑。

    车即将到达的时候,老鱼的短信说:刚才吓得不轻,想用手机时找不到,以为被偷了,吓出一身汗,找了半天,才发现手机滑到大巴上卧铺的夹缝里。

    我说,看看,还说没必要背,万一有个意外出现,手机真丢了,或许我们近在咫尺也错过了呢。

    朝思暮想的老鱼终于近在咫尺了!

    当知道老鱼抵达本市时,我一整夜都陆陆续续地睡,反反复复地激动。梦里,我和老鱼牵手走在一个小村的小路之中,突然老鱼不见,我心急如焚地在月光下呼唤:“老鱼,老鱼……”急得不行,醒了,已是14日凌晨。

    静静躺在床上,很想立即见到老鱼,又不愿意太早打电话过去,担心扰了他的晨眠。长途奔波,让他多睡会也好吧。

    天终于亮了。

    到附近一家熟识的粥店,做第一个顾客,提了昨晚就预订好的粥。因为老鱼说过,南方的粥味道不错。

    站在银河酒店的楼下,我心里兴奋又紧张。此时,天已大亮。

    在进电梯之前,我发了短信给老鱼,问在哪个房间。老鱼即时回复:2819。

    我说,嗯,在五分钟之后开门。然后进了电梯。

    门开了,穿着白衬衣的老鱼,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样的平和亲切,一下子渗入了我的心。

    房间里很亮,窗帘全部拉开了,我感觉心突突的跳得厉害,如揣着只小鹿般。不由地低头,笑着从老鱼面前倏地穿过,把提包和两份粥放到桌面上,冲到窗边,把窗帘全部拉上。

    然后退回来,站在昏暗的墙角,笑着。

    老鱼也笑了,说,干啥呢?

    我说,有一点不好意思,你让我站会儿吧,适应一下。

    老鱼呵呵笑着。站到了我面前。他比我高些,比前阵子视频里看到的要稍胖些、笨拙些,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黑。老鱼总说他瘦,依我看也不算瘦,算不胖不瘦刚刚好,或许东北人都比较壮硕些吧,他把自己与东北人相对比的,当然算瘦。

    虽然网络上无拘无束地开玩笑,可现实中,我们都是拘谨的。

    半天都没敢碰对方的手。

    我说,我带了粥来,一起吃早饭吧。

    然后面对面地,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粥是一份甜的一份咸的,我让老鱼选一种。他选了咸的。老鱼一边吃,一边说,南方的许多东西吃不惯,就粥还不错,北方人做不出这味儿来。

    老鱼的饭量很小,这跟他的体形真不相称。吃了一半,我们就都觉得饱了。

    我的脚穿高跟鞋早上走了挺长一段路,有些酸累了,就解了鞋子,靠在床上。

    因为拉上了厚实的窗帘,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我拧开了床头灯,橘红色的光,柔和浪漫。我们轻声地聊着天,渐渐的,网络上的轻松感觉也来到了现实中。

    25(老鱼的初吻)

    我慢慢放松下来。敢大胆地看老鱼的脸了。刚才一直有些小紧张,很不好意思直视他。

    应该是长途奔波的疲惫导致吧,他没有视频中的那么阳光帅气,但比视频中的显得更为温和亲切、稳重,如一起长大的邻家大哥哥,又像是一个很亲很亲的人,阔别多年后回到身边来。

    房间里除了电视桌,就只有另外一张我们刚才吃饭时坐的圆桌子和两把靠背圆椅。

    老鱼如果坐在椅子上和我聊天,距离又远了些,我讲话声音又轻,总是听得不太清楚,索性在床边和我说话儿。

    老鱼的东北腔好听,卷舌音很明显,语调让我想起本山大叔。

    我让他坐到床沿,我半躺着,和他的距离不过一尺。

    我们天马行空地扯着,开着小玩笑,我总惹得他做出想掐人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然后咭咭地笑着,抱过枕头把脸掩住,又拿开。

    只觉得甜蜜无比。在回忆里,我理不出当时任何一个清晰的话题,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味儿。

    担心老鱼累着,我又让他和我并排坐着,这样姿势比较舒服些。

    我发现自己有些大胆——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对男生如此主动,主动要求他坐我近近的。

    我问老鱼,你以前说,不喜欢和别人靠得太近,那现在这么坐,会不习惯么?

    老鱼微笑说,不会,没有别扭的感觉。然后补充了一句,感觉很好。

    我也是,感觉又自然又温馨。

    我想起一件事,问老鱼,你说你的笔记本电脑里有《求求你表扬我》这部电影,我老下载不到,还没看,要不,开给我看吧。

    老鱼说,好啊。

    我们立即一起动手,插上电源,把一条椅子搬到床尾,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上面,打开。

    剧片中,范伟把幸福一词诠释得生动精辟,还爆笑。我问老鱼,你现在幸福吗?他说,嗯,幸福。

    陈好在剧中扮演的是一个不太可爱的女学生角色。我说,陈好不愧是万人迷,身材很美。

    老鱼说,我不太喜欢陈好,没有特别的好感。

    可能是受剧中角色的影响吧,她扮演的那个女生,受到强暴被范伟救了,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肯承认这回事。老鱼认为她太有心计,不值得喜欢。做为一个女人,我倒认为陈好虽然不可爱,可也很无奈。有几个女人不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宝贵啊,而且从剧中的表演来看,她对范伟是有愧疚感的,行为也是身不由已。

    看完了片子,老鱼坐到床尾电脑前。他说,可惜,经理那边有冯小刚新导的《夜宴》,我没拷成功,要不,也可以一起看。

    我爬到老鱼背后,看着老鱼摆弄电脑,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肩上。老鱼缩了缩脖子,然后往后轻靠。

    我说,帮你按摩吧。

    老鱼当然表示欢迎。我揉捏了起来,老鱼说,嗯,神仙一般的享受啊。

    我没敢说出心里所想的,此时,给老鱼如此按摩,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老鱼关掉了电脑。我们仍退到床头,靠着,继续聊天。

    好想靠在老鱼肩膀上,又有些不敢。后来想想,老鱼难得来一次,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此时不靠何时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啊。

    我就移过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老鱼先是把右臂从我的下巴处绕上去,手掌轻拍我的头,很疼爱的感觉。后来,我往前欠了欠身体,把他的手臂绕到我肩后,就这样,我靠到了他的怀里。

    就这样,贴在他的胸前,听他说话。老鱼就轻轻拨弄我的头发,说,你的头发很顺滑。

    在我说话的时候,老鱼俯下头,把脸贴着我的头发,用鼻子和嘴轻轻蹭着,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知道他一定是幸福而紧张的,因为我就贴在他的胸前,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在

    关键词:
    最近更新
    推荐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