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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

    时间:2017-05-04 20:58:45  来源: 女报  作者: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一直想告诉你,色盲其实可以数数啊,第一盏停,第二盏等,第三盏走。

    等不着天亮前的第三盏

    文/邹谨忆

    木棉有肥厚多汁的花瓣

    前一秒我还是纵情迷乱的波西米亚女子,千杯不醉,抱着三个鬼佬亲到嘴软;后一秒我便带着两个乌青青的大眼圈,高跟鞋一歪一扭奔出酒吧,并为明天的饭票忧心。瞧这龇牙咧嘴的生活,谁肯疼惜谁?

    在红绿灯下我被拖住了。我不耐烦地甩手,回头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冷且静,不像有闲钱买我过夜的样子。你他妈谁啊?我心情糟糕透顶,吼了他一句。

    小姐,你闯红灯了。他背着个古怪的箱子,讲蹩脚的港式普通话,嘴里像含着茄子。凌晨三点过马路还要看红绿灯?神经搭错!我骂骂咧咧地掏出一支烟,粘在唇上———出来混,不兴带

    打火机的,有客人看上你,自然会殷勤帮你点烟。

    对身体不好。他说着,递过自己的打火机,那种一块钱一只的地摊货。我喷他一脸烟,废话,你不抽烟,带打火机干吗?

    不时之需嘛,他淡然一笑,绿灯了,走吧。

    我跑了几步,气鼓鼓地嚷,当我色盲啊?

    他想带我去敷药,吓唬我说机械性眼外伤,即便不严重,医治不及时也可能导致视力退化乃至失明。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我不是吃饭长大,而是被吓大的。

    原来他开诊所,此刻应诊归来。我环顾左右,这小诊所倒挺干净别致的,摆了好些植物。喂,跟你说清楚啊,没钱买单,先记账!他呒了一声,让我躺下做冷敷。

    他撩开我额前碎发时,我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累得脑子坏掉了,竟然会跟他说,你钟意做梦吗?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我时常梦见一条开满木棉的路。那个叫唯嘉的少年,眯起比猫还清澈的眼睛从乱发后面瞄人时,很有点浪漫和狂野混杂的艺术气质。他酷爱飙车,轧碎满地肥厚多汁的花瓣。在那条路上他想称王称霸,无奈总赢不了我。输到第99次时,我告诉他,这不过因为我是色盲,看不来红绿灯。

    那条路很长,腰斩整座城市,共有37盏红绿灯,以平均30秒计,他得足足等待18分钟,够我优哉游哉骑到终点抽烟了。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挡得住?所以唯嘉服了输,和我谈起恋爱来,天雷对地火。

    摇钱树,他喊我摇钱树,庸俗的昵称。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恋爱了,恋爱大过天嘛。我经常从家里拿钱给他花。他爸下岗,开了个报刊亭,天不亮就得踩单车去拿报纸,非常辛苦;他妈常年害病在床;他还有个弟弟,瘦得像根豆芽菜。我想只要他开心,我就做摇钱树好了,他一摇,马上叮叮当当洒落一地财宝。

    我爸终于发现钱包空虚,顺藤摸瓜查到他。我跟他商量离家出走,说好我去餐厅端盘子,他做专业赛车手,总不至于饿死。他死死咬住嘴唇,痛心疾首的样子,简直酷毙了,我发誓跟他到天涯海角。可第二天我偷偷从家里的存折上取了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他消失了,任我提着整个编织袋的纸币,在街头流离。

    京都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的味道

    我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撩开帘子看,那个叫何夕的家伙正在给小孩量体温,用糖果哄着,很耐心的样子。我起来跟他说再见,却把那孩子吓得哇啦一声吐了,才意识到我眼肿得这么可怕。他赶紧安慰小孩,又端粥给我喝,说荔枝核同粳米熬的,消肿止痛。我不习惯受恩,仰脸喝完,推门就走。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不想再见何夕,我竟在狱中。我伤好之后进了一家热舞会所,夜夜袒胸露乳跳钢管舞。老板说早已打通关节,万无一失,可某天忽然冲进一群便衣,查嗑药的,连我也逮进去了。他们搜我钱包,找到何夕的名片———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放进去的,便打电话让他来保释。

    天冷了,我披着他带来的棉风衣,遮到脚背,由他领出来,像小朋友跟着爸爸回家。忽然他回头说,姚倩淑,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倒希望他来问我为什么犯事,但他从来不问病人为什么要感冒为什么要发烧,他只是开药打针———他能治好我吗?天知道!或许,我得的是绝症吧。

    他带我吃潮州菜。我不习惯,要了一碟辣椒油拌着饭,吃得呼天抢地。何夕停筷看我,我问,是不是嫌我吃相难看?他只说,辣椒伤肠胃,对皮肤也不好。

    吃毕,我摊出几张纸币给他。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上回的医药费。他坐着没动,面不改色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上我诊所做护士?噢天,又来了,如此乐善好施,难道他真把自己当耶稣?

    我凑近他的脸,瞄准他的眼眸,狠狠地说,轮不到你管!

    等等。何夕追上来,递给我一副眼镜。矫正色盲用的,戴了可以看见红花绿叶和蓝天。

    我一拂,眼镜落在地上,再踏上一脚,听着玻璃在脚底碎裂的吱嘎声,冷笑一声走掉

    。我就钟情灰不溜秋的花草,我就欢喜践踏他柔弱的好意,我真是个恶毒女。

    事实上,钢管舞火爆那段时间,我被请出去走场,碰到过唯嘉。他做了一家KTV老板娘的小白脸。我化了浓妆,他竟没认出来,在台下跟些蠢货一起嘘我,后来就被满脸乌云的老板娘带走了。才过去三年,就像三百年那么陌生了吗?我却连他化成的灰都认得!那样清澈如猫的眼睛,再没人有。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唯嘉不知道,为了他我取尽家中存款,自知愧对父母。在我怀揣砖头厚的钱流落街头时,遭遇抢劫和轮奸。此后的我就像一只梨,从里面慢慢慢慢地烂掉了。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那么一走了之!

    撇下何夕,我想方设法弄了一笔钱,外加陪医生上床,终于削尖了脸颊,垫高了鼻梁,还加深了双眼皮。在忍受这些非人的疼痛时,我心里只有刻骨的恨。负心汉唯嘉,你也得尝尝这千刀万剐的滋味!

    恢复之后,我特意去何夕的诊所买京都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他眼神温淡,还嘱我多喝开水呢,看样子连我脚趾头都没认出来呢。我一路咕嘟嘟地灌着那瓶药,觉得前所未有的美味。喝完我就挺起胸膛,踢着正步去Maggie的KTV报名当小妹了。

    繁体字写得一丝不苟:姚倩淑

    我们的工作服是弹力抹胸加漆皮超短裙,方便客人摸索。老板娘Maggie有四十好几了吧,浓妆的脸却丝毫辨不出年龄,我们暗地里都叫她老妖精。她时常教导,出来混,最要忘掉自己姓什名谁。

    尽管如此,还时常有小妹鬼哭狼嚎地冲出包厢。运气不好,是会碰上变态的客人。Maggie揪不着小妹,生意又不能不做,气得两眼反插上去,就是我挺身而上的时候了。别忘了,我连死都不怕,会怕变态吗?Maggie很快认了我做干女儿,待遇跟从前自是不同,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过就是头牌货嘛。

    唯嘉偶尔来场子,相见也是茫然。这天Maggie生日开party,我算准了唯嘉会到,便装病告假,暗地里扮成纯情学生妹,埋伏在他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假装无意将奶油蛋糕抹他一身,随即带他去我房间换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探病的姐妹看到,男的赤身裸体百口莫辩,女的梨花带雨欲说还休,我不信还惊不动那老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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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可怜我如花美眷,竟让一个喝醉的熟客逮牢,反绑在洗手间的水管上。我很有职业道德地任他蹂躏,不掉一滴眼泪。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唯嘉来了。

    三个月后。

    你真的,要流产?何夕盯着我看,他有三条抬头纹,细细的。

    我点头,懒得跟他解释。世上最失败的,莫过于做鸡做到怀孕吧。我痛恨那个陈世美,却又怀上他的种,这难道就是命吗?其实他不过在我遭受凌辱的时候搭救过一次,我竟忘了还有那么多次,全都是他害的!这就叫贱吧?

    像往常一样,他没问为什么,倒是痛痛地叹了一口气,迟疑半晌才说,来吧。接着冰凉的器械插入、扩张、刮扯,仿佛都与我无关,我睡了。

    麻药劲一过,我就听见压抑着的呕吐声。敲门,何夕在里面断断续续地说,碎片……很完整……确定子宫是空的了。我拿过桌上的药方,繁体字写得一丝不苟,姓名一栏填着仨字,姚倩淑。

    何夕出来时,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挂满汗珠,嘴唇不住地哆嗦。

    原来你早知道是我!我扬起药方。何夕扶着椅背,勉力扯动嘴唇,虽然整了容,但你的眼神没变。

    何夕悲哀地瞅着我,目光融融的,妄想把我化掉。我梗一梗脖子,锐利发难,作为医生,你还怕堕胎?

    对不起,我信基督……他又冲进去吐了。

    我起身就走,没说再见。这男人简直不可救药,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不紧要,不紧要

    如今唯嘉对我竟生了些许爱意,只要他在,便力保我不陪客。为了控制唯嘉,Maggie给他嗑药了。发起瘾来,他撕心裂肺地哭嚎,抱着我乱喊,摇钱树,摇钱树。原来他亦是长情,每每令我心软。

    那天散场,还有几个男人在掷骰子,我去请他们走,保安却说,这是自己人。当中有个黑胖子满嘴酒气地说,你新来的吧?来来,陪大爷喝酒!我摆手要走,另一个忽地站起来挡我一个趔趄,他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回头,那男人眉心有半颗巨大的肉痣。是他,我瞎了眼也不会认错。

    那夜轮奸时,那人的大肉痣被我咬掉一半,痛得踹了我几脚。想起来了,也是骂了这

    句话,他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立时赔笑,拖过一瓶烈酒吹了个大喇叭。那伙人乐癫了,纷纷围上前动手动脚。我一口酒喷到他们眼里,抡起瓶子挨个猛砸。保安冲过来,我乐得趁乱开溜。本想从后门逃跑,经过Maggie办公室,门虚掩着,只听唯嘉气喘吁吁地喊,无论如何,我要带阿宝走!阿宝是我做小姐的昵称,所以我不由得凑上去听。

    忘恩负义的东西!Maggie骂道,当初谁砸钱给你妈治癌,供你弟上学,让你爸安享晚年?是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

    这么多年,我不欠你了。当初你让我对不起摇钱树,今天我死也不会再对不起阿宝!唯嘉好像发瘾了,明显撑不住。

    哟,真生气啦?Maggie忽然换了副腔调,我手头小妹百八十个,你钟意谁尽管拿去玩,走嘛呢?不要伤了和气嘛……

    男友傍的富婆找人毁我清白(图文无关)

    我冲进去狂喊,我就是摇钱树啊!闯37盏红绿灯去飙车,记得吗?都怪这个卖鸡的,她骗走你,还派人强奸我!唯嘉骤然瞪大眼,瘫在沙发里喘气,双眸清澈如昨。我拉了他就跑,任Maggie在后面狂喊。奔到门口,撞上何夕,也顾不上多想,由他带到一幢烂尾楼里。

    已经有保安穷追过来,人声嘈杂,手电乱晃,那些人我了解,他们有电棍,下手不知轻重的。何夕利索地与唯嘉换了衣服,你们快跑,我引开他们。

    凭什么?我咆哮着扑向何夕。这辈子最讨厌这种崇高伟大的假惺惺,我只靠自己,才不需要他扮什么神。谁知他只是淡定地说,跑吧,越远越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姚倩淑,为你我可以做一切事。何夕竟笑了,白牙在浓黑夜色里熠熠闪烁。这个讨厌的鼻涕虫,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我根本不爱你!

    不紧要。头一次发现,他口气里满是疼惜和纵容,听起来暖暖的。真的不紧要,你明

    白就好了。

    我心一横,拉起唯嘉就往楼道里蹿。何夕在后面喊,一直想告诉你,色盲其实可以数数啊,第一盏停,第二盏等,第三盏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他啊了一句,再没有下文了。

    黑暗中攥着唯嘉,直攥得手心出汗。跑,一刻不停地全力奔跑,不能回头,我发现自己竟流泪了。他原本是想让我看见更光明更绚烂的世界,谁知天意弄人,我们错过了。那就数数吧,第一盏停,第二盏等,第三盏走。

    可惜在第一盏时迷了魂,将愤怒发泄到第二盏,而我终究等不着第三盏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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