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县通讯员老梁为投稿时常造访太原。7月中旬偶聚，叙及其县多年前考取北京大学一名学生，毕业后教授于京郊学校，能力平常，出路一般。笔者即刻说：北大毕业还需要什么能力？！并介绍了有关桥段。两年前，与包括老乡在内的几位北大毕业生茶聚。席间，在榆次工作的40多岁中年男子神情恍惚，闷闷不乐。酒过数巡，神经松弛，始知其人生高开低走，不甚满意，周围人也时有议论。笔者安慰：弱冠之年，从几十万人中杀入北大，在国内环境中，不仅为一生荣耀，亦既早且充分证明了能力，无需他证和旁顾。不信祭出一则假定：北大、清华和普通大学自选，入读前者，不予任何好处，入读后者，赠送一火车日用品，人们做何选择？饶是最穷困者，相信也会毫不犹豫选北大、清华。所以，出身名牌大学，资本雄厚，爱谁谁又尿谁谁！北大学子心情大爽，笑逐颜开。笔者当然知道如此说法有偷换概念、张大其辞嫌疑。其主题，应该是名校毕业后，达至何种程度，包括权力大小、金钱多少、威望高低，才配得上预期，不负众望，自己也坦然。人们对名牌大学念兹在兹又毁之谤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只窥一斑，不见全貌。不说以前，只是恢复高考40年来，毕业自名牌大学者也多了去了，宛如恒河沙数。因为智力上佳，成绩优异，绝大多数都工作在国内重要岗位上，少数人还远涉千里，在异国他乡造福人类。作为普通人，一辈子别说难望项背，即是名字都鲜听鲜闻。偶有机会知晓其一，未见迥异处，遂眼中小觑，心下轻视，觉得不过尔尔。名牌大学毕业生也有能力低下者，但与普通大学相较，比例要低许多。不念昔日好，只见今日坏，知道普通弱，偏说名牌差，常人做派，不足挂齿。其次是价值观单一、浅薄。人生多姿多彩，取向也多种多样，此既为常识，也是鹄的。惜乎最近20多年来，一些国人身心收束，只认同个别价值观，追求少数东西，余皆不取不求。如此情形置诸山西，由于识见狭窄，经济拮据，观念愈差，一度只剩权力和金钱两样。不管做着何等重要工作，有着怎样高尚品格，只要没当上高官，没挣到厚禄，一样为人轻慢。相反，那些能力欠奉、寸功未立甚至品性差池者，只要苦苦钻营，包括做昧心和违法事，上得去，捞得到，照样为人艳羡。价值观单一、浅薄如斯，当年考取时轰轰烈烈，毕业后寂然无名自然难入法眼，除非能达至显赫位置，拥有巨额财富。三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入读北大、清华等名牌大学者，由于识见广博，思维活跃，绝大多数都能把个人理想与国家前途结合起来，努力过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比如传道、授业、解惑，不惟对他人和国家重要，即是个人，能在尽职尽责的同时，酣畅淋漓抒情达意，并且有人聆听追随，放眼世界，也是一等一好事，许多人乐而不疲，终身不倦，即是最好证明。《庄子·秋水》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吾曹非北大、清华毕业，焉知其不爽不快不满意？列为混得差，只能说明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低估他人的意志和决心。常人看视考取北大、清华者，惟聪明和勤奋而已，忽略甚至罔顾其决心和意志。同龄人吃喝玩乐、休息游历，人家不为所动，专注学习，若只是一次、一日，尚属平常，日复一日，经年累月如此，就是意志坚定，决心巨大了。有这样的“童子功”，再加上高考得意、名校熏陶、大家风骨，自然少受外界干扰，他人臧否评价、指引垂范不看在眼里，不放在心上，始终会不摇不动，坚持走自己的路。尤其列为俗事俗物者，更是不愿与间，不屑一顾。名校金不换，心事枉自猜。
侯红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