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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记忆里的童年

    时间:2018-03-22 15:42:36  来源:齐鲁网  作者:秦省利

    齐鲁网3月21日讯 (文/秦省利)“小…鸡…咾,赊…小鸡咾…,”伴随着初夏时节这一声熟悉的吆喝,儿时的记忆又浮现到眼前:

    小的时候,作为孩子大都好吃懒做,虽说劳动最光荣,可想想那些农活,可真的是犯愁了:放学回家,放鹅拔草;隔三差五,推碾推磨;碾棚就在村西头,一家人端着一大簸箕,挎着一大箢子、一小箢子粮食,扛着碾棍,拿着瓢、扫碾笤帚去推碾,有时候还得挨号,站那儿等半天。推碾还好一些,最愁的是推磨推煎饼,看到娘捞粮食,就开始犯愁,大冬天的半夜五更,把你从暖和和的被窝子里拖出来,那个不情愿啊,要是说好到时候给摊个面煎饼吃,还有点动力,否则你会烦气。最好笑的是经常抱着磨棍就睡着了,磨棍插到了煎饼糊子里都不知道。还好,娘会兑现诺言,给你摊个面煎饼吃。

    庄户地里那些活就更甭说了,拾麦子,浑身那个刺挠啊;拾棉花,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喂化肥,又呛鼻子又刺眼;锄、喂、掰棒槌子,那才叫一个难受来,棒槌叶子剌得脖子、胳膊通红一道一道的,一出汗,麻嗖嗖的;砸坷垃,打茬(方言读zha)子,地里的坷垃、茬子上的土比石头还硬;看坡,活虽轻却责任大;扒棒槌子,扛个耙背个篓子耧柴禾,背着粪篮子满庄里转悠着拾粪,二齿钩子锄地、捣粪、翻地瓜秧子,这些活还算是轻快;别看牵牛帮头,也不是个轻快活,一不小心还会叫牛角抵着,叫牛尾巴抽着;使扁担、油筐抬土垫栏,肩膀被压得又红又肿又疼;长大了出过猪栏里的粪,是又臭又脏又累……

    最烦的是套上根绳子拉车子,拉耩子,拉耧子,又不敢偷奸耍滑,使没使劲,大人在后边看看拉绳就知道,一天下来肩膀上会勒上深深的一道沟,青一块紫一块的,破了皮那叫一个疼!

    数不完的活,哪一样也愁干!上坡就盼歇歇,歇歇就盼散坡,上午盼下午,下午盼黑天,放假盼入学!

    比起干活来,吃算是好的,还有点盼头,每天每顿,都在盼着娘改善伙食。

    街上来个“梆、梆、梆”敲牛角梆子的,你放学回家,会说:“娘,有换豆腐的”,其实你不说娘都知道,就是来个换火烧、换油炸果的,你也会说,不过,你说上几十回也未必能换一回。

    过寒食吃个鹅蛋、鸡蛋,八月十五吃块月饼,过年吃块炸鸡炸鱼,吃个饽饽,那更是不得了了!说到吃炸鸡,想起来一个笑话,那时候炸鸡一是用柴禾烧火,火候不行,再就是怕孩子们偷着吃,往往是炸不熟,可还是想着偷,忘了是哪一年了,因为偷了块炸鸡装在棉裤布袋子里准备出去吃,把刚做的新棉裤布袋子全沾了油,让娘使那笤帚疙瘩好一顿打!

    刚馏好的煎饼,如果抹上点腥油,再撒点盐,或者说不用馏,直接撕撕放碗里,用开水泡泡,拿勺子涂上点腥油,再放点盐,没有腥油,就卷点红糖,那简直是太香太好吃了!很偶尔的,娘会弄点豆腐乳,放点葱花和盐,那味道跟咸鱼有的一比,比娘做的面酱好吃多了,这些,现在的饼卷猪头肉也不会出那个味!

    一开春,岭上翻地翻出来的茅草根放在嘴里嚼嚼,还有那梧桐花嘴,漫山遍野的哈酒胡子花嘴,放在嘴里咂咂都蛮甜的;秋收,割棒槌子、割秫秫的时候,你会在散坡的时候,等着大人们带回来的比甘蔗和糖块还要甜的靠近根部的甜棒槌秸、甜秫秸,有时候吃得嘴角长口疮,那也喜欢吃。

    一暖和就整天光个腚下河下湾,也不怕人家笑话,没少去河崖摸鱼、拿虾、抠蟹子、钎蛤蟆,整天抹得和个泥猴子似的,手常常让蟹子夹得淌血,腿上也常常爬上蚂皮,大人常拿蚂皮会钻到腿里吸你的血直到吸干的瞎话吓唬你,至今想起来还有些毛骨悚然,心有余悸,不过在河里哪怕是捞两三根小鱼小虾,也能做锅鲜鱼汤,真的是“痛、吓并快乐着”。

    夏天抠个知了龟,秋天坡里扑个蚂蚱、蹬倒山、蟋蟀、“香油瓶子”啥的炸一炸;旧屋山墙上,树叉上,掏俩鸟蛋,最幸运的莫过于在地里草窝里碰上一窝鸟蛋,回去炖炖,也能犒劳犒劳,那算是山珍海味了,要是不小心戳着山墙上、树叉上的蜂窝了,会让土蜂子把你身上蜇上几个大疙瘩,疼得要命!

    过麦的时候,麦地头,便有推着脚踏车子吆喝卖“冰棍”的,馋煞了,虽说是几分钱一根,那也没钱买,一年也吃不上一根两根。不过到了冬天,下大雪以后,屋檐下会有好多冻冻凌子,用竿子打下根来,找根干净的,用袄袖子擦擦,从糖罐子里弄点糖抹在上面,嚼得嘎嘣嘎嘣的,管它炸牙不炸牙呢,也算过了吃冰棍的瘾。

    桑葚子熟了,爬到桑树上摘个桑葚子,秋天,岭地边酸枣子树上,摘俩酸枣子,去苹果园拦人家下了园剩下的苹果纽子,西瓜地里、甜瓜、面瓜、梢瓜地里,黄瓜架上,拦人家下了园剩下的瓜纽子,洋柿子架上拦人家下了园剩下的洋柿子纽子,拾个长了芽的果子(花生),到庄后面官庄岭上偷着打人家个枣,或者说在地上拾掉下来的枣,这些你都不用洗,在身上擦擦就能吃,西瓜在地上摔开直接用手抓着吃,也没见过有闹肚子的。也就是打枣有时候叫那枣树上的“刷木架子”(学名洋辣子、刺蛾或青刺蛾),蜇得身上又疼又痒!肿得通红一块一块的,但比起能吃上个枣来,蜇两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时候的“烧烤”更是五花八门,最爱吃的是娘摊煎饼时放在鏊子窝里的烧地瓜和烧辣疙瘩咸菜,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甜!地里的麦子、大豆、地瓜、地蛋(土豆)、棒槌子,在七八成熟的时候烧着吃最好吃,有时候烧不熟就抢着吃,吃得灰毛乌嘴的。要说最好吃的是烧仓老鼠,只要是在地边阡子坡上发现个仓老鼠洞,便都瞪大了眼,顺藤摸瓜,非找着不可,除了能找到仓老鼠盗走的粮食,更得意的是能找到仓老鼠,能吃上烧烤仓老鼠。这些回味起来比现在的烧烤好吃多了!

    生产队吊粉皮的时候,那粉汤,用开水一冲,滑滑的,香香的,那正在晾晒着半干的粉皮,一卷,都不用就着菜,蛮解馋的。

    回想童年,一块肉,一块鸡,一个蛋胜过今天的大宴,胜过今天海参燕窝和鲍鱼!虽然说现在条件好了,用不到锄镰镢锨了,什么都是机械化了,生活也好了,那个时候一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现在一顿就能吃上了,可我还是喜欢童年的那种生活,还是喜欢听那一嗓子“小…鸡…咾,赊…小鸡咾”悠长而又熟悉的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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