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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贵族石砌大墓,揭开匈奴多少秘密?另类的发殉习俗是一种进步

    时间:2018-08-04 19:49:58  来源:大河网  作者:

    甲字形匈奴贵族墓

    考古发掘现场

    □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李岩

    曾与中原王朝有过多次战争、和亲、贸易等交集的匈奴,他们的墓葬尤其是贵族墓葬,究竟是何形态?有哪些独特之处?他们的墓葬与汉文化有无共通和融合之处?这些问题,长期以来都是史学界和考古界的关注热点。

    作为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大规模的匈奴贵族墓之一,蒙古国后杭爱省高勒毛都2号墓地的考古发掘,更是吸引着世人的关注。

    日前,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组成的赴蒙古国考古队发布了这里M189号大墓的主墓葬最新一期考古简报。由此,匈奴这个骁勇民族的文化内涵,部分得以显现。

      独特的石砌结构是否代表不同文化特征?

    2018年6月2日,2018年度中蒙联合考古工作正式启动,对蒙古国后杭爱省高勒毛都2号墓地M189的主墓葬实施发掘,中方队员分三批赴蒙古国参加田野工作。

    经过详细踏勘统计,该墓地上共计分布有不同类型的积石墓葬571座,包括甲字形贵族墓葬104座,圆形积石陪葬墓326座,独立圆形积石墓葬141座。

    中方考古人员介绍,本次调查的墓葬总数比当年调查的数量要多出138座,尤其是新发现的6座甲字形贵族墓,包括正在发掘的M189,进一步丰富了对该墓地的认识。

    M189墓道表层覆盖大小不等的石块,在北端与墓室连接位置有一道东西向石梁将墓道与墓室隔开。石梁北部、墓室最南端有一石砌独立长方形结构。该结构北部由石块隔出多个独立区域,部分区域覆盖有石块,也有空白区域。目前墓顶可辨认出的共计有15处大小不等的区域。

    墓顶北部约12米宽度仅分布零星石块,向南有一道东西向石梁隔开,石梁南部为密集分布的石块以及由石块分隔出的不同区域。这些独立区域边缘大多由石块侧砌,与墓顶其他积石区别十分明显。这种结构在以往匈奴贵族墓葬顶部并未发现,因此暂不能明白其用途,可能与宗教信仰等因素无关,很有可能是某种建筑的模拟。

    考古人员说,M189顶部的石砌结构所表现出的特征为匈奴贵族墓葬中首次发现,与M1等其他墓葬所见的鱼骨状石梁结构完全不同。该墓葬的具体文化特征是否也存在差异,有待下一步发掘工作进行验证。

    另类的发殉习俗是一种进步

    这种中蒙联合考古队新近揭露的甲字形墓室结构,与汉民族特别是贵族墓地早就采用的葬制基本吻合。不仅如此,在出土器物、圆形坟丘等方面,蒙古国匈奴大墓与同时期的汉民族墓葬也有相像。

    据参与此次考古发掘的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有关人士讲,高勒毛都2号墓地1号墓群包括一座主墓和28座陪葬墓,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大规模的匈奴贵族墓,发掘于2001年,出土了一件精美的玉璧,光泽温润,雕刻繁复,即使在同时期的中原也非常罕见,体现着墓主人的身世不凡。

    资料显示,位于蒙古国中央省色楞格河畔诺彦乌拉山的诺彦乌拉墓地,已发掘的大型墓葬有十几座,结构复杂,地表的方形坟丘面积最大的达到1225平方米。墓室也是正方形,四面均有台阶。木棺放置在内椁中,椁壁挂有织物,随葬品放置在内外椁中间。

    这里的大墓出土遗物中有典型的匈奴用具,也有中国汉代文物,如铜钉、铜壶、花草纹铜镜,还有织着“仙境”“皇”等汉字的织锦及有“建平五年蜀郡西工造”等67个汉字铭文的漆耳杯。

    与大墓不同,这里的普通墓葬是土坑竖穴墓,坟丘是圆形的,直径在13~17米之间,墓内也有陶器、铁、铜制品及漆器和丝织品等随葬品。

    “根据已有的考古发掘,匈奴人也有仿效汉人的从葬制度,崇尚陪葬于主墓之侧。”该人士说,比如,在诺音乌拉苏珠克图山谷的高等级墓地中,有30座有高大封土和墓道的大墓,从汉朝皇帝赠赐的丝绸、漆器、玉器和来自中亚的毛织品等随葬品可看出墓主人应是匈奴单于和高级贵族。它们的周边,众多无墓道、墓上有石堆的墓葬,很可能就是陪葬墓。

    当然,考古人员也说,匈奴人作为一个独特的存在,在葬制方面也有自己另类的一面,比如极少发现任何以人殉葬的,但却多有发殉。

    此前,在诺音乌拉一个墓穴,考古人员发现了17条发辫,最多的一墓中发现85条发辫。考古界普遍认为,这种发殉习俗是匈奴人原始信仰“发为藏魂之所”观念的反映,认为人死形灭后,灵魂可以继续存在于死后的人的相应器官内,主要是居于骨骼、牙齿和头发之中,牙、骨和头发最具有灵性。

    “剪发断爪,用不伤害生命的头发和指甲来象征生命和灵魂,表达虔诚的信仰和哀悼、悲痛等感情,从道义上说,相对于人殉,无疑是一种进步。”他说。

      与汉文化的渊源见证民族的融合

    众所周知的是,匈奴与位于中原的汉王朝一衣带水,交集很多,但其实匈奴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而是一个祖居在欧亚大陆的西伯利亚的寒温带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地带的历史悠久的“北方民族集团”。

    公元前215年,匈奴被蒙恬逐出河套以及河西走廊地区。西汉前期,匈奴强大起来,屡次进犯边境,对西汉政权造成了强大的威胁,并控制西域,后为汉武帝所败,退居漠北分裂为五部。在汉朝时期,匈奴人与汉族或大胜或投降,或战争或和亲,长期并存。南北朝时期,匈奴逐渐从史书中消失,逐渐被遗忘在大草原深处。

    《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中国古籍中的匈奴,多是秦末汉初称雄中原以北的强大游牧民族。

    也正是因此,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世纪的匈奴墓葬,也就大致是中原王朝汉代时期的匈奴墓葬,特别是与汉民族融合相对较少的北方匈奴贵族墓葬,充满了神秘色彩,更是引人关注。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参与考古发掘的有关负责人介绍,多年来,从匈奴大墓中发掘出的丰富随葬品与汉文化渊源很深,不仅是研究匈奴族历史的珍贵实物资料,更是匈奴民族与汉民族融合的印记和见证。

    正如《史记·匈奴列传》所言,“战而扶舆死者,尽得死者家财”,在冒顿单于建立匈奴帝国之前,其社会组织尚处于一种原始落后的氏族和不稳定的部落联盟阶段。随着汉文化的融入,匈奴社会的社会生产力、生产关系才得到发展,社会发展也迈向了更高层级。

    这种境况,在《匈奴社会形态再析》中,考古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马利清有明确阐述。

    “在一些墓葬中,比如阿鲁柴登随葬大量的金银器,十分豪华奢侈,而另一些墓中仅一两件日用器物。”她说,“《史记》和《汉书》均载,其法,拔刃尺者死,坐盗者没入其家;有罪,小者轧,大者死。狱久者不满十日,一国之囚不过数人,说明私有财产已为社会所确认,并以法律的形式受到保护。”

    也正是基于此,著名秦汉史学家王子今也认为,匈奴高等级贵族墓葬的文化内涵中,有着非常醒目的汉文化构成,是人类文明融合发展的一大见证。

    本版图片由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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