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中国人打招呼的普遍方式,但在记者下榻的酒店,服务员见我们是中国人,也会来一句“你好”。在圣彼得堡,“你好”这两个字还和舌尖联系在了一起。5月10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和两位山东老乡在圣彼得堡颇有名气的你好中餐厅,聊一聊在异国他乡的故事。
莫斯科北京餐厅的厨师现场给食客做刀削面,两名俄罗斯服务员准备上餐。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高寒摄
点20串烤鸡胗上100串
语言是最大障碍
王通今年36岁,一身休闲西装,身材瘦削,乍一看,很难把他跟厨师的角色对应起来。不过,他已是圣彼得堡9家中餐厅的行政主厨。
“在聊城上完大学,到北京工作了9年多,2014年初来到这家中餐厅当厨师。四年多来,在这里娶了媳妇,孩子也一岁半了,就打算在这里生活了。”在圣彼得堡丰坦卡河边的你好中餐厅,来自山东聊城的王通聊起了自己在圣彼得堡的故事。
刚来语言不通,虽然后厨都是中国人,服务员却是俄罗斯人。客人点餐和各种口味需求,需要服务员告知厨师。为此,也闹过一些笑话。一次他在餐厅招待一名来自家乡的客人,跟服务员说一人来10串烤鸡胗。服务员听成了一人60串,就说没有这么多了。王通说,那就有多少来多少吧。结果,就上了100多串鸡胗。当时他俩对着满桌的鸡胗很尴尬,一顿饭光吃鸡胗了。
王通笑着讲的这个故事,却是工作生活中语言不通带来困扰的一角。
近些年,中餐开始在俄罗斯流行。在丰坦卡河的你好餐厅周围,就有八家中餐厅。王通所在的你好中餐厅在圣彼得堡颇有名气,基本是当地中餐系列的第一名。经过四年多的总结,王通把住了俄罗斯人的味蕾。俄罗斯人最喜欢吃糖醋和酱香的山东风味的菜,这两种菜在餐厅中卖得最好。而且,餐厅里用筷子的俄罗斯人也越来越多。
曾在中俄间做外贸
后来转向餐饮
这家你好中餐厅也可以说是一家“山东企业”。投资方是圣彼得堡一家由中国人创立的名叫SBI的公司。SBI公司是由圣彼得堡当地华人王国钦同山东寿光的东宝投资公司共同创建,山东东宝占股55%,居于控股地位,而公司具体事务由78岁的副董事长王国钦负责。
寿光人李文卿是SBI在俄运营管理人员。他介绍,目前你好中餐厅系列有9家,六家中端系列的你好餐厅,第七家6月份投入运营,一家高端的名为俄罗斯北京餐厅,还有水饺外卖系列。
说起与山东的缘分,副董事长王国钦在上世纪80年代,就曾作为老师来到成立不久的齐鲁石化讲课。1993年,王国钦结束了在河北高校的任职,带着三四万元来到俄罗斯。从事90年代初中俄两国间非常普遍的外贸。
而他在俄罗斯的生意,也离不开山东。“我从济南第一毛巾厂、滨州毛巾厂、青岛的喜盈门这些厂子批发了纺织品,拿到俄罗斯去卖。”
王国钦代表了第一批前往俄罗斯投资的中国人。但随着后来卢布价值的波动,包括王国钦在内的不少人也赔了钱。“在俄罗斯赚到了卢布,拿回国想换回美元和人民币了,发现不值钱了。”就这样,王国钦才将目光转向了餐饮和房地产开发。
中俄之间交流加深
对赴俄投资企业利好
你好中餐厅在圣彼得堡的快速发展,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资本在俄罗斯的拓张。作为一个资本相对缺乏的国家,俄罗斯对本国和外国资本持欢迎态度,而人民币与卢布的直接兑换,无疑让更多的中国资本更方便地进入俄罗斯。
谈到在俄罗斯的营商环境,王国钦直言也存在类似于国内的一些问题,其政府效率更是远不如中国。但王国钦表示,由于中国使馆对中资企业非常重视,当地政府也非常欢迎中国企业的入驻,因此他们面临的营商环境还是比较优越的。
对于所有走出去的企业来说,汇率风险和成本一直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但对于赴俄企业来说,这一问题却容易了不少。由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以及中俄之间交流的加深,人民币和卢布已经可以实现自由兑换。“人民币已经成了俄罗斯的官方储备货币,我们对俄投资,也不会影响中国的外汇储备。”王国钦说,这样一来,其实对赴俄投资企业非常有利。
当然,对于中资企业来说,比较大的问题,是对俄罗斯员工的管理。据介绍,很多俄罗斯人一年一半的时间是在休假的,而且每天下班就要回家,一般不接受加班。同时,俄罗斯人酷爱喝酒,一些酗酒成性的员工一连几天见不到人更是常有的事。这些其实都影响到了企业的运行效率。
“在俄罗斯工作,中国人员必须得发挥主心骨、领头羊的作用。”王国钦说,他们必须要把中国人敬业、勤奋的作风发挥出来,并影响俄罗斯人。
现在看来,至少在SBI公司,这种目的一定程度上达到了。“我们的俄罗斯员工都能按时上下班,敬业精神也比其他企业的俄罗斯员工好。”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特派记者李师胜高寒 发自圣彼得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