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记者 王瑟
“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及洞窟复原影像展”在北京798艺术中心展出。迈进第38窟，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整个洞窟内大型说法图和天宫伎乐图还原效果首次公开展出，十分震撼。
观众在欣赏新疆克孜尔石窟壁画复原展品。新华社发
自1998年起，新疆龟兹研究院开始关注流失海外的克孜尔石窟壁画，经过20年的努力，现已收集到海外8个国家、20多家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的465幅克孜尔石窟壁画的高清图片，并将其与洞窟内揭取的痕迹进行反复核对与测量，现在大部分壁画已经找到了其所出洞窟及被切割的位置。
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拜城县克孜尔乡的克孜尔石窟，与敦煌莫高窟、龙门石窟、云冈石窟等齐名。1961年与敦煌、故宫一同被列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由于历史原因，克孜尔石窟内的壁画、彩塑等珍贵文物大量流失海外。龟兹研究院研究馆员霍旭初说，克孜尔和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画被切割的痕迹历历在目，有的甚至是整个洞窟被割走，精美的壁画绝大部分流失国外。
1998年秋，德国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馆长玛利安娜·雅尔荻茨首次访问克孜尔石窟。访问期间，她提供了一份《德国柏林印度艺术博物馆馆藏395块克孜尔石窟壁画目录索引》和272张黑白照片。这是龟兹研究院研究人员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德国收藏的克孜尔石窟壁画，更加坚定了他们寻找流失海外壁画的信念。
2002年9月，霍旭初带学生赵莉赴德参加“重返吐鲁番”国际学术研讨会，会后他们在博物馆的文物库房工作了一周，核对了此馆收藏的大部分克孜尔石窟壁画。“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克孜尔石窟壁画，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尽全力将这些壁画的图像资料复原到母体上。”赵莉回忆道。
“由于种种原因，这些找到的壁画标记的位置与实际有很大出入，许多洞窟的记录是不对的，这就需要我们逐一核对。一要将克孜尔每个洞窟的现存壁画及揭取痕迹，清晰地刻在大脑里；二要相当熟悉流失海外的这些壁画，大致判断出自哪个洞窟以及具体位置，再到洞窟实地进行测量和比对。”赵莉说。
2001年一段时间，一块在德国看到的克孜尔石窟壁画一直萦绕在赵莉脑海里。因为找不到它原来的位置，她茶饭不思。一天中午，正在吃饭的同事一句无意的话，让她放下饭碗冒着大雨冲进半山腰的第17窟。打开手电，她发现右甬道外侧壁被修复平整的部分正是这块壁画被揭取的地方。她又立即赶回办公室，打开电脑，将那块壁画复原至这个位置，严丝合缝。
在新疆龟兹研究院，因为这些壁画茶饭不思的人还有很多。
20年的时光，研究人员执着地将465幅克孜尔石窟壁画的高清图片找回了家。他们还通过数字技术将其复原到原始部位，与洞窟现存壁画浑然一体，恢复了克孜尔石窟壁画的本来面貌。
赵莉说：“在全世界寻找以克孜尔石窟为代表的龟兹石窟壁画等文物，是我们守护国家宝藏的职责所在。我们将继续寻找下去，直到将所有流失海外的龟兹石窟壁画找到，从图像资料上让它们回归故里。”
《光明日报》（ 2018年08月04日 01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