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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呀妈呀,你干啥那?”大银幕“南腔北调”为哪般

    时间:2019-01-12 17:27:04  来源:新片放眼瞧  作者:

    电影贺岁档大银幕上“南腔北调”的趋势非常明显,在贺岁片《天气预爆》里,常远展示了天津话台词,“刘能”王小利扮演的寿星说着东北话;正在上映的贺岁片《来电狂响》里,乔杉不忘展示他夸张幽默的东北话;在引发热议的话题青春电影《狗十三》里,演员们大多说的是西安话;争议话题文艺片《地球最后的夜晚》、票房大片《无名之辈》、纪录片《四个春天》里,不约而同地选择贵州话为主要语言。

    据统计,2018年有较大比例方言台词的院线电影超过了十部,其中不乏《我不是药神》《无名之辈》等票房和话题作品。大银幕“南腔北调”背后,不仅仅是让影片更加幽默活泼,而且有着更为深层次的文化考量。

    “为哪样,我们不离开凯里?”

    岁末年初,贵州话火了

    岁末年初的电影市场,如果仅以方言在电影中的运用,贵州话显然是最火的。中小成本制作却取得8亿票房的电影《无名之辈》,全程贵州方言演绎,近期引发争议最多的文艺片《地球最后的夜晚》,说的是贵州凯里话。1月4日开始上映的纪录电影《四个春天》,全程以贵州南部方言演绎。

    被认为是2018年岁末华语电影最大发现的《无名之辈》,围绕一把丢失的老枪,讲述了因为一起抢劫案件引发的荒诞故事,影片导演饶晓志说这部电影的灵感竟然是来自一首贵州方言演唱的歌曲,“当时喝酒喝得有点多,在飞机上听到了尧十三唱的《瞎子》,因为我也是贵州人,那种乡愁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于是就有了电影的灵感。”因一首贵州方言歌而起的电影《无名之辈》,全程用了贵州方言,这个方言属于西南官话,在实际操作中,饶晓志说,“其实是从同属西南官话的重庆话取样的。”

    贵州方言在《无名之辈》中十分夸张,经典台词是章宇饰演的“低配劫匪”说出的“做大做强,再创辉煌”,随后被马嘉旗不断重复,语气夸张,充满喜感。

    岁末年初的争议文艺片《地球最后的夜晚》开始于黄觉的一句贵州方言台词,“我不晓得,如果是一个侦探的话,会如何询问一个陌生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无名之辈》中的贵州方言采样于重庆话,所以显得火爆夸张。而以贵州东部凯里地区方言为基础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台词语调尽显低沉神秘,汤唯在片中所说,“如果我能找到野柚子,你就帮我实现一个愿望。”“为哪样,我们不离开凯里,跑到一个更远的地方。”就体现了这样的特点。

    在纪录电影《四个春天》中,因为片中主角是真实存在的人,基本没有演的痕迹,影片的纪实风格,保证了《四个春天》中的父母角色全程使用的是原汁原味的贵州方言。

    “哎呀妈呀,你干啥那?”

    银幕方言流派多各有特色

    银幕方言当然当然不仅仅是贵州话,仅仅在贺岁档,银幕上的“南腔北调”就非常明显。在以普通话为主的电影《来电狂响》《天气预爆》中,东北方言是其中不时闪现的“佐料”。在《来电狂响》中,乔杉夸张地说,“哎呀妈呀,你干啥那?”就以这句流传最广的东北话,把片中人物的性格展现出来。

    电影学者李超表示,中国方言非常多,反映在电影中,各流派特点鲜明。影响较多的比如西南官话,包括《疯狂的石头》《让子弹飞》以及以云贵方言为表达语言的电影。河南方言,比如《孔雀》《天下无贼》等。东北方言,比如《黄金大劫案》。陕北方言,比如《秋菊打官司》。晋语,包括贾樟柯的一系列作品。华北方言,包括山东话、河北话、天津话等,电影有《一个都不能少》《唐山大地震》等。西部方言,包括《可可西里》《无人区》等。以武汉话为主的华中方言,比如《万箭穿心》。地域广阔的吴语方言,包括《推拿》《金陵十三钗》,杨幂以南京话演的《宝贝儿》,较多的上海话演绎的《罗曼蒂克消亡史》。去年在珠三角地区引发观影热潮的《爸,我一定行的》,对白则都是潮汕话。

    《大路朝天》用四川方言

    电影中为什么要使用方言?反映路桥工人真实生活的电影《大路朝天》正在上映,该片文学策划、电影学者李超告诉本报记者,方言是表达鲜活的生活气息最直接最快捷的手段之一,“语言不仅有信息功能,还有自己的气氛,电影中使用方言,能够带出真实的社会面貌和气氛。”《大路朝天》导演苗月之前执导过口碑作品《十八洞村》,《十八洞村》用的是湘西话,而《大路朝天》用的是四川话,苗月说:“四川话是属于北方方言区的语言,影片之所以用四川话,完全是为了更生活更生动更接地气。”

    在电影《斗牛》中,山东籍演员来喜使用了特点鲜明的山东方言,来喜说:“《斗牛》的故事发生地在沂蒙山区,用山东方言,是为了让人物更加真实生动接地气,原汁原味地展现生活。”来喜说,方言在电影中的使用,有时也为了让故事更丰富,“比如在一个大杂院,不同方言南腔北调地使用,能让不同性格的人进入故事。”

    黄渤(左)和来喜

    《无名之辈》选择全方言对白,导演饶晓志认为,对于《无名之辈》这部电影,“全用普通话对白在我自己这就过不去,我觉得方言会更生动,表达的又准确。”比如片中章宇饰演的“眼镜”说,“老子耍女人的时候,你娃还在吃鼻屎。”虽然是一句骂人的脏话,但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他那种吊儿郎当小流氓的性格。

    因为真实,方言成为表现现实题材作品的最好“佐料”。去年,赢得了票房口碑双丰收的《我不是药神》,将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推向了新的高度,该片中有不少上海话对白。而后的《无名之辈》《狗十三》等片皆是现实题材影片,也都全部采用当地方言。

    “俺的娘嘞,咋弄成个这?”

    银幕方言里,自有悲喜剧

    “以黄河流域的银幕方言来考虑,从黄河下游往上走,有一个明显的从喜剧到悲剧转变的特点,越往上的方言区,电影里表现的悲剧性越明显。”电影学者李超如是说。

    处于黄河下游的山东方言,在电影里表演为较强的喜剧性。李超说,管虎执导的电影《斗牛》,比较明显地体现了这一特点,影片中,黄渤饰演的牛二,来喜饰演的二孬,都说着特点鲜明的山东方言,比如牛二在骂牛,“你娘嘞,我刚给你东西吃,你又来这个,你是人养的吗?呀呀你娘个脚,好你给我等着,倒霉了你。”

    这种喜感十足的山东方言,还体现在《疯狂的石头》中黄渤饰演的黑皮的诸多台词,比如“牌子,班尼路……”“我都不稀(屑)说你。”“废那事干嘛,拿个锤子哐砸开,拿了就跑……谁能反应过来……”

    李超说,并不是说山东方言台词不表达悲剧性,而是说即使山东方言在表达悲剧性时,也是可能会以喜剧的形式表达出来,比如在《斗牛》中,牛二愤怒地说:“俺的娘嘞,咋弄成个这?”虽然表达的是无奈,但话语依然幽默、夸张,类似的台词还有黄渤以特点鲜明的青岛话所说的,“还是老祖说的对,人神共愤,人神共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沿着黄河往中游方向走进入河南方言区,河南方言在电影中的喜感仍然明显,比如岳云鹏、李易祥等主演的《就是闹着玩的》。但河南方言在电影中的悲剧性更足,比如电影《一九四二》中,老范逃到陕西后,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他愤怒地用河南话控诉,“老天爷,这是咋的了?”电影最后,老范告诉孤女,“妮儿,你叫我一声爷,咱俩就算认识了。”在这里,河南方言表现出其婉转的一面,虽充满温情,但仍为全面的悲剧性点题。

    李超说,继续往西的陕西方言在电影中表现为节奏快、句子短,特别是陕北方言,悲剧性更强,比如电影《白鹿原》。在电影《白鹿原》里,黑娃将小娥带回白鹿原要成亲,遭到鹿三的强烈反对,鹿三有一段近乎咆哮的台词, “你不是额的儿……”短促、激烈的陕北话连珠炮地说出,悲怆的感觉尤其强。

    从陕西再往西的方言,在电影中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激烈,但悲剧性却更强了,比如操着一口新疆话的《一个勺子》,比如宁浩的《无人区》,2018年的口碑作品《未择之路》也是如此。《未择之路》中,尕娃在学校被几个坏同学打得脸上一片淤青,二勇问他怎么不还手,他说:“打不过,还手也没用。”二勇听到后,立马对他说:“打不打得过是能力问题,打不打是态度问题。态度决定命运,知不知道?”上述台词用西北方言不慌不忙地说出来,表面有部分喜感,内心却是无限悲凉。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倪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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