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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改革开放40年征文:一座陪我慢慢变老的济南城

    时间:2018-12-13 17:23:42  来源:齐鲁网  作者:

    一座陪我慢慢变老的济南城

    作者:斩云剑

    总有人问我年龄多大,似乎我的脸上写不出我真实的年轮,我自认为,一个人的脸跟他的内心是成正比的。

    而我的脸在济南混了30年了,你说我有多大!

    30年的济南,让我也混了一口半生不熟的“济普话”,非常不着调,年轻的时候,感觉济南话特好玩---

    “干么呢?”

    “吃么呢?”

    一个“么”字包含了很多对济南的情愫,外地人如果对济南不熟稔,是无法搞懂“么”的真正发音的。

    青春,汗水,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在济南默默的走了很久很久。有时候,像一只无头的苍蝇,迷茫,困惑,贫穷,无助,以及梦想,都促使我在一夜之间必须成熟。打拼,奋斗,以及坚持,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这都不是事儿。我曾经去济南站的站台上卖过包子,结果,被铁路警察逮住,罚了一百元。

    我曾经去西市场批发过成包的袜子,就是为了图个便宜,我曾经带着太太去井家沟菜市场批发过白菜,为的是给穷苦的餐桌上增加一些新鲜的美味。

    日子很苦,就这么坚持走过来了,没有跟任何人吭一声,没有跟老家的父母诉说。我知道,我成熟了,是这座城市让我成熟的。

    如今,在济南待了30年了,想一想很幸福又好笑,济南话也没有说好,老家话也忘记了。一个外乡人,就这么被一座城半路拐跑,然后,毫无防备的情愿的与这座城相融。然后,自豪的跟别人说,自己很荣幸有两个无法割舍的家,都是自己一生的牵挂。

    女儿上大学的时候,填写出生地,我就扯着嗓子说,你在济南出生,地道的济南人,但我知道孩子的祖籍在老家,那里才是我们梦牵魂绕又回不去的故园,只有在特定的节日,特定的环境,才念起老家那片热土,那里至今还有我的兄弟姐妹,我年迈的父母大人。

    城里和乡里也成了我这么多年来回奔波的地方,记得自己刚拥有第一辆车的时候,半夜从济南爬起床就开车回老家了。

    有一年突发奇想,把乡下的父母接到了城里过年,省却了乡下街坊邻居大年初一拜年的繁琐,正月初一我竟然开着车带着全家逛济南城,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满大街的济南城,竟然是一街的清净,说是清静还不如说是一种空旷的清凉,原来,平日介塞满一座城的人流,有三分之一是外地人,如今,大年初一,这些人早早都赶着回老家过年了。

    又有多少像我这样的外地人,选择了在济南城留下了后半生。

    刚来济南的那阵子,总惦记着老家的那些人和事,随着时光的推移,老家也渐行渐远渐无书,慢慢的生活中心都偏移到济南了,朋友圈,社交圈,工作关系,人脉以及关注点,都落在这座跟自己生活、工作息息相关的城里了。

    而老家的父母,却把天气预报定在了济南,一年365天,天天关注着济南的气象,父母对乡邻说,儿子去了济南,他们的大半个身子也来了济南。济南的天气与他们有关,济南的城市建设与他们有关,济南的交通也与他们有关,说白了,济南的大事小事都跟他们有关,因为,这里有他们的最爱的儿子。

    而我,源于工作,学习,生活,对于老家的关注点,往往局限在特定的环境里,节日里。哎!说出一千种理由,孩子们的思念,怎能跟父母的浓浓的挂念做对比,思念有时候也是一种让你缕也缕不清的东西,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始终有一块地方无可替代,那就是我们的老家,我们的父母。

    只是,待在城里久了,内心经事多了,心思也变得不再敏感,但是,随着旧年的结束,城里人的念家情结开始泛滥,越发又增加许多的怀想。

    而对于济南的热爱,随着人生的深入,更加彻骨的融进了灵魂,有时候,给乡下的父母打电话,更多的是跟他们交流的话题竟然是济南:北园大街的高架桥马上通车了,济南新东站建成以后,到淄博、潍坊、青岛的生活圈缩短了一个小时等等、等等。

    2005年,老妹曾经在济南打过工,后来,因为爱情,她放弃了济南的生活回了老家,我有时候会跟妹妹在电话里开玩笑的说:“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济南城吧,如今变得你不会认识了!”

    是的,济南这几年一直在变,旧城改造,高楼耸立,鳞次栉比,立交桥贯通整个城市,智慧城市,科技城市,泉水城市,整个济南城在大提速,大变革,包括著名的经十路,已经是拓宽了不下三次了吧。说道经十路的延伸,还有一个段子:在长青的朋友会说,他在经十西路等公交车,而在章丘的朋友也会说,他在经十东路等同一辆公交车。

    随着高铁的速度,让济南跟北京拉近里距离,让济南跟徐州拉近了距离,让济南跟青岛拉近了距离,东西南北中,济南成了交通的要塞,物流的汇聚点。

    这30年的济南,我一个外乡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座城市与自己息息相关,又怎能不牵挂与关注着这座城。

    泉水文化,经济发展,升学率,GDP增长,房价的高底,都是一个普通人所关注的点,包括菜市场的菜价物价是否增长,都成了我们家庭餐桌离不开的话题,一个小家所关注的也是一个城市的方向,更是一个国家发展脉搏。

    30年的济南生活,丝丝缕缕,过往云烟,剪子巷的拆迁,老济南亨得利钟表店的保留,老济南站的拆建,包括经三路,小纬二路和小建国路,按察司街、闵子骞路等等这些熟悉的街道,我都曾经用步丈量过,那里留下了我曾经的青春和欢笑,留下了爱情的记忆和美好。

    记得刚结婚的那年,在白马山住在一个小院里,十几户人家共同用一个水池子,早晨起来排队上厕所,更有同事在无影山住联房,两户人家住在一个套房里,共用一个厨房,共用一个卫生间。那个时候的女人对待爱情的态度,都是如此的简单,现在回头问太太,当时,怎么也不提出房子与结婚之间的关系,太太说,那个时候,不在乎男方有没有房子,只要人品好就行。

    爱情,还真是这个样子,越简单越幸福,如果,我们把爱赋予了很多的附加值,爱就变样了,现在太太在不经意聊天谈话中说,她现在依然很满意她当年自己选择的婚事,我也感到窃喜。有时候,夫妻之间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曾经的苦难,只念着对方的好了。所以,很多人感叹,夫妻之间,经历了经年时光,就成了身边最亲的人了,又怎能舍得轻易放手。

    时光不仅磨合了我们的爱情,也靓丽了一座城的光阴。

    “千佛山、大佛头,一翅子扎到洪家楼,

    东更道、西更道,王府池子二郎庙。”

    这些耳熟能详的老济南街道谚语,也一翅子陪伴了我在这座城30年,没有可歌可泣的光辉业绩,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朝九晚五,早出晚归,一年四季轮轮回回与这座城市同步,你荣我荣,你兴我兴,甚至,还带着一点山东人的护犊子的味道,容不得外地人说一句话坏话,说济南的不好。

    我知道,我成了一个地道的济南人!

    在这里工作、生活,结婚生子,济南,也成了我人生的第二个家。一个余生再也离不开的地方,一直陪伴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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