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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近皖风徽韵

    时间:2018-12-08 18:10:30  来源:  作者:

    什么是“皖风徽韵”?在安徽博物院的一整面墙上,镶嵌着一幅铜雕――《皖风徽韵》。画的右上方是楚文化的标识:一只乌鸦在太阳中飞翔,显示着安徽文化与楚文化的悠久承传。占据画面主体的,是云雾缭绕的巍巍黄山,那棵著名的迎客松十分醒目。画的下方应该就是波光粼粼的皖江和风格鲜明的徽派民居了。这幅画的安徽特色十分突出,只是看过之后,还是觉得只是表现了徽派文化的恢弘气势,却难以尽显徽派文化的万千气象。

    谈到徽派文化,安徽的朋友常常引为自豪的是,从“重色轻油、盐重腐败”的徽菜到名列中国“八大名酒”之列的古井贡酒、从“黑瓦白墙,马头翘角,三雕(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精美的徽派民居到位列中国十大商帮的徽商(最有名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从唱腔明快的黄梅戏(《天仙配》中那段“夫妻双双把家还”至今是KTV中流行的唱腔)到文风雅洁的“桐城派”,还有鼎鼎大名的管仲、庄子、英布、曹操、嵇康、朱元璋、戴震、李鸿章、陈独秀、胡适、张恨水、陶行知,连同当年冒险开启了当代农村包产到户尝试的小岗村村民……真可谓“做什么都能成”,令后人敬仰。并不是所有的省份都有这么全方位特色鲜明、光芒四射的品牌文化。安徽文化因此在中国辽阔的文化版图上占有格外醒目的位置。

    安徽人有一外号:“徽骆驼”。其实,徽州不产骆驼。可徽州人不畏艰难,任劳任怨,跋涉不止的精神,就像骆驼一样。胡适曾经以“努力做徽骆驼”“我们是徽骆驼”与同乡、同志共勉,就道出了徽派文化的重要精神: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文,抑或是从军、理政,都不屈不挠、奋力向前。另一方面,安徽人不止于能吃苦耐劳,而是做事就要做出名堂来。那股子心劲,令人感动。

    关于徽商,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不慌不忙,三天到余杭,鸭蛋未落黄”。说的是,从徽州到杭州步行需三天,一路餐风宿露,一个鸭蛋只吃了一小半,连黄都还没露出来。那份节俭,那份艰辛,可以想见。当然,光能吃苦是不够的。徽商讲“戒欺”,以诚信为本,重契约,才是成功的根本。而成功以后,又以“贾而好儒”闻名于世,或兴学,或入仕,或反哺乡里,都体现了徽商不止于发财致富的精神与胸怀。那些耀祖光宗的牌坊,那些文气沛然的乡学,那些人才辈出的传说,都彰显着皖风徽韵的不同凡响。

    重农却不轻商,重商决不轻文。商业做得风生水起,政治上也屡屡上演威武大戏。此种民风,可谓进退都有章法,左右俱得天助。你看曹操,一面南征北战,一面横槊赋诗,“魏晋风度”,他有引领之功;再看朱元璋,从小和尚逆袭成为明朝开国皇帝,至今是励志的榜样之一;还有李鸿章,在末世的风雨飘摇中也苦苦支撑,办团练、搞外交、兴实业,都有声有色,竟有“东方俾斯麦”之名,连梁启超也为他立传,感慨“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李鸿章传》);陈独秀办杂志、办教育、搞革命,都能呼风唤雨、名重一时;胡适做学问,文史哲都出手不凡,在政治上也特立独行,是自由知识分子的一面旗帜。而且,陈独秀、胡适都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都将“徽骆驼”精神注入了新文化运动的血脉中。安徽的文化人喜欢说:“新文化运动是由两个安徽人发动起来的……”可谓充满了自豪感。

    其实,安徽的自然条件并不好。一条淮河,常常泛滥成灾。“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成为淮河流域生活的常态。陈胜、吴广发动的秦末农民起义就爆发于安徽宿州的大泽乡,明末的农民起义军领袖郭子兴、朱元璋也是安徽人。朱元璋的故乡凤阳流传着这样的花鼓唱词:“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户人家卖牛马,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这歌声代代相传、多么苍凉!想想看,一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那里的小岗村还在贫困中绝望挣扎,以至于十八个农民不得不发誓:“宁愿坐牢杀头,也要分田到户搞包干!”一冲动,就掀开了“包产到户”的新篇章。贫困常常使人麻木,贫困有时也逼人愤起抗争。从揭竿而起的农民英雄到冒死私下包产到户的农民,都散发出冲天的豪气。这,也是“徽骆驼”精神的另一面吧!能够忍辱负重,也敢于冲冠一怒,而且常常在冲冠一怒中改变了命运,也改变了历史。

    今日的小岗村

    如今,苦难的那一页历史已经翻过,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各地都刮起了大兴土木之风。徽派建筑已经得到各地建筑商的青睐,就是徽派文化复兴的重要标志之一。在战乱和政治动荡的岁月里被毁坏得几近面目全非的李府(李鸿章纪念馆)也在渐渐修复中成为一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穿行在合肥的大街上,放眼望去,车水马龙,处处灯火辉煌、热热闹闹,与所有的大城市没有区别。只是,合肥的朋友言谈之间,有时难免会发出一丝感慨,那便是当代文坛上,安徽作家群虽然一度产生了陈登科、鲁彦周、公刘那样的名家,却后继乏人。什么时候,安徽文人能够重振“桐城派”的雄风?其实,这样的问题普遍存在于当今之世。即使是在作家云集的都市、省份,也常常可以听到类似的焦虑:何时才能重现当年的辉煌?其实,在这个百花齐放、杂语喧哗、网络覆盖、一切转瞬即逝的年代,已经很难再现“五四”时期那样大师辈出、流派竞争的壮观气象了。话虽如此说,渴望重振雄风毕竟是可以理解的念想吧!人生永远有缺憾,而努力填补那空白,也就成了一代又一代人奋斗的动力吧!(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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